一聲茶杯的破裂聲，讓我沒有說完的話停了下來，而茶杯徹底在他的手中變成了粉末，杯中的水，沿著桌麵流到地上，發出清晰的滴答聲，我甚至感覺到一種死亡的氣息。
“我想對你說真話，因為我可以感覺到，雖然你是寒夜的師傅，看起來有這麼冷冰冰的，可是你是真心的愛他，關心他。所以請讓我把話說完，如果我說完，你覺得寒夜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或者你覺得我對他的感情不是愛，那麼你可以選擇帶他走，或者我獨自離開。”
“你說！”他的語氣平淡又冰冷。
“一直以來寒夜都是以保護者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身邊，有他在我的心就會很安定，很塌實，雖然他很少說話，可是當我孤單，當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在我身邊，我的心裏就會有一絲溫暖。而且他對我的感情，他為我做的一切，我不是看不見，我也不是沒有感情，玩感情的人，隻是我現在不清楚，我對他的這種感情是源自心低深處，還是因為解毒而改變的。”這些話，我是對他說，也是在對自己說，我也到了必須到正對寒夜的時候。
“他已經把教主之位交給我了，你打算帶他去哪？”他語氣依然冰冷，隻是那股死亡氣息消散了。
“可能您也知道，我現在也是陰冥教的教主，我想去京城把教主之位交給合適的人，然後就退隱江湖，寒夜說他願意和我一起。”
“退隱江湖？”
“是的，可能在您眼裏看，我這樣太沒有出息，可是我離開師傅下山才一年多，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的親人和朋友，都離開了。況且我又沒有什麼追求，隻想和相愛的人過平淡的日子。”
他聽了我的話，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什麼，然後歎了口氣說“難得你想的明白，如果當年我們能象你一樣，也不會到今天。”
“往事已矣，況且他母親的大仇得報，您也該放下了，如果她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您這個樣子。”
他看著我，眼裏的寒冰融化了些，依舊是那樣的深不可測“姚姑娘，其實你們的事情，我確實找人調查過，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如果寒夜跟你走，你不要辜負他，他從小受的苦太多，不要再打擊他了。”
“我會的！”
“好吧，既然這是他的選擇，我也不再強求了，我這把老骨頭，就當這個教主，你們安心的去吧，隻是安玫至今沒有消息，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隻是……希望你能盡快處理好事情，要離開江湖就早點離開。”
“這麼說您同意寒夜跟我走？！”
“如果我知道你傷害到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什麼身份！”他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我連忙跟上“我不會！”
門外寒夜在來回徘徊，看見我們出來，立刻走上前來，看他的神色竟然有絲緊張“師傅、蘭兒。”
“哦，對了，你以後就跟寒夜叫我師傅吧。”他轉過身說。
“好的，師傅！”我笑著應到，寒夜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
“你們出發吧，為師的看著你們走。”他看向寒夜的眼裏竟有一絲不舍，但是很快又恢複原樣。
一行數人出發了，離開這裏對我來說是結束，也是新的開始，回頭望那位老人逐漸在我們的眼中變小，那樣筆直卻又單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