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呃……什麼為什麼?”傅鳳兒有些弄不清她的問題。

“這是山裏,左右無人居住,形單影隻很孤獨,上個街也要走上大半天。再看看傅公子你,你文采風流、人品不凡,怎麼看也是個文人,並非打獵為生的獵戶,住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很不方便?!若有機會我想所有人的選擇一定都會想搬離開這裏,而公子卻要留下,所以我才想問公子,為什麼?”她心裏也在評論,這個看來文文弱弱的書生該不會想獅子大開口敲竹杠吧?

傅鳳兒見她的神情就猜出錢釧雅心裏在想什麼,連忙解釋,“錢小姐,此地雖然僻遠,可是卻也安寧幽靜,不受打擾,我在此居住久了,反而不適應鎮上嘈雜的生活?所以縱有許多不便,我還是能忍受,沒有搬離的打算。”

錢釧雅眼兒溜滴滴的轉了轉,唇角漾起了笑容,“我們也別光聊天,珍珍的手藝不輸給名廚,她苦心做了這麼多菜,怎麼可以浪費叫呢,用膳、用膳。”笑容可掬的招呼著傅鳳兒。

“那關於這屋子的事,你……”傅鳳兒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但是菜飯可不等人呢,冷了就不好吃喲,別客氣,快開動啊。”她再夾了塊野雞肉放在傅鳳兒碗裏。

傅鳳兒看看碗裏,堆高的菜肴,這女子的表現實在令人難以捉摸,不過他已經將話說得這麼清楚了,她也應該聽得很明白才對吧!麵對一桌的好菜還能做什麼,吃飯吧!吃飯吧!他拿起碗筷用膳了。“好吃嗎?”錢釧雅笑著順口問。傅鳳兒點頭,“很好吃。”

“傅公子,這屋子裏就你一個人住嗎?”她笑臉迎人地繼續問。

傅鳳兒再點頭,“從這家父、家母過世後,這裏就剩下我一人了。”

“哦,這就表示傅公子是獨子,公於還未娶妻吧?”錢釧雅的問題更深入了。

傅鳳兒有些不自然地一笑,“尚功成名就,如何談到娶妻呢。”

錢釧雅暗自瞄了眼傅鳳兒剛才背回來的布簍,布簍裏放著許多畫卷,她心裏有些明了了,“不知公子以何為生?”

“我在銀龍鎮上鬻畫。”傅鳳兒老實說出。

“哦,這就難怪公子畫了一手的好畫。”錢釧雅微笑地稱讚。

“不敢,小姐謬讚了。”傅鳳兒有禮地回應。

錢釧雅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就在看似和諧卻也暗藏著一絲詭譎的氣氛下用完了晚膳,珍珍泡了茶端上。

“我習慣在飯後喝茶,這是百年龍井,甘醇順口,公子喝喝看。”錢釧雅介紹。

“謝謝。”傅鳳兒接過茶杯。他怎麼感到自己越來越像客人了?不知道這個錢小姐要在自己家裏留多久?才想提,又被她搶先開口。

“傅公子,我想請問你一件事,讀聖賢書所為何事?”錢釧雅出題。

她竟然對自己考試,傅鳳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回答,“為民造福,兼善天下。”

“公子所指的也就是治國、平天下了,但是先決條件應該是修身、齊家吧!傅公子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修身沒問題,但是齊家這項公子便不合格了。公子已經成年,又是獨子,古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公子卻至今還未成親,如何對得起逝世的父母呢?所以公子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娶妻生子,完成自己該負起的責任。”錢釧雅發表意見。

她突來這話讓傅鳳兒差點被茶水嗆到,連忙放下茶杯,“這事應該和錢小姐沒有關係吧?我……”

錢釧雅插話,“錯了,公子的幸福和我關係可大了。”

“啥?”傅鳳兒瞪大眼,一時間接不下話。

錢釧雅輕鬆說下去,“在我未遇上公子之前,你的幸福是和我沒一絲關聯,不過現在我們相識了,命運便將我們牽連在一起,我可擬猜測出公子未娶的原因絕對是因為家貧;若公子為富室少爺,憑公子的條件何愁沒有三妻四妾,怎會落到至今還沒有妻子的地步?!鬻畫為生固然可以養活自己,不過若要再加上個妻子生活就會過得捉襟肘見了,誰又願意將女兒嫁給公子吃苦呢。因此隻要改善生活條件,我保證公子很快便能覓得賢妻,所以公子應該將屋子賣給我,我除了能讓公子在鎮上覓得新居外,還可以為公子張羅一間店麵,讓公子可以開個畫坊,以公子的才華,必定能有所做為,如此生活有著落就能娶到嬌妻了。人一生所追求的不就是生活無憂和嬌妻美眷嗎?隻要公子答應賣屋,我便保證公子能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開出優渥的條件,不相信這個男人不動心。

傅鳳兒呆了許久,隨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他竟然這麼高興,錢釧雅也跟著開心,“看你這麼歡喜太好了,接受我的提議是你最明智的選擇了。”

傅鳳兒聞言急忙咳了數聲停住笑,“我……我這不是表示我答應賣屋,是小姐的說法太有趣了,讓我忍不住想笑。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會賣掉這棟屋子的。”

錢釧雅收起來,不太高興了,“有什麼好笑?”

傅鳳兒露出俊爾的笑容,“錢小姐,我並非娶不到妻子,我隻是還沒有娶妻的打算,所以才未成親的。”

“是嗎?”錢釧雅一臉的懷疑。

“我不相信,證明給我看。”錢釧雅要求。

啥?證明?傅鳳兒又傻眼了。

“什麼事都要親眼所見才能做準,你每天都到鎮裏鬻畫吧?我就陪你走一趟,看看鎮裏女子對你的態度,來證明你的話是否屬實。能讓我心服口服,或許我便可以打消我要這塊土地的意願,否則我看上的東西都是非得到手不可的。”錢釧雅告訴他。

“難道仗勢欺人是錢府的作風?”傅鳳兒抗議。

“不,正巧相反,龍山是受朝廷管轄,我隻要通報朝廷一聲,要拿下這座山不是難事,我現在請給你機會已經是你的運氣了。”錢釧雅昂首傲然表示。

“錢小姐,你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霸道了。”傅鳳兒批評。”好鐵能造出好劍,公子卻阻撓好鐵現世,不也是自私?!”錢釧雅回他。真是強詞奪理,讓傅鳳兒哭笑不得,不過他想起更重要的事,“錢小姐說明天要與我到鎮裏鬻畫,那小姐今晚要住哪?

“這兒一沒左鄰右舍,二也沒客棧可以打尖休息,當然是住在這裏了。”錢釧雅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是屋裏沒有房間了啊。”傅鳳兒訝然地說。

“我看過屋裏有兩個房間,足夠我們待下了。”錢釧雅指出。

傅鳳兒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他是屋主啊,卻被個不速之客弄得團團轉,甚至無法不答應,“我……”

“我們就好些說定了,珍珍該燒好水,我該沐浴了,房間就勞煩公子整理,我的侍衛會幫忙的。”丟下交代,錢釧雅站起入內。

她走了兩步停下,轉身對傅鳳兒漾出甜美慧黠的笑顏,“傅公子,很高興認識你。”說完,再走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