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仔少奎救了一個垂死的老道士,老道士借乙本靈氣暫時療傷後托起少奎向東方而去。
少奎坐在老道肩頭,隻覺得疾逾奔馬,兩旁樹木一根根向後移去,比常日騎在跑得最快的頭牛還快上十分。好在他素性膽大,平常又沒少在牛背上顛簸,倒是一點也不驚慌,隻是好奇地問:“老人家,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怎麼跑這麼快的?教我好不好?”
老道邊行邊說:“孩子,別說話,留神感覺我的呼吸,跟著做”
少奎聽了他的話,果然注意到老道的呼吸不似常人,吸一口氣時發力邁兩步就是近十丈,然後徐徐吐出,身形也是借餘勢前行。這樣倒不似奔跑,倒似一跑一飄,呼吸和行動的節律配合一致,絲毫不見吃力。
少奎坐在他肩頭,身體本和老道一體,此時正好可和老道一起行動,他本聰穎,就學著老道呼吸方法呼吸,一呼一吸之間,節律漸和老道想合,加之少年心性純良,未被世俗所染,頓覺身輕體健,仿佛似疾流中的一片飄萍,任是洪流滾滾,隨之迅疾前行,自身反倒有一種靜之極的感覺。那感覺非常怪異,象是自身就是老道的一部分,而自身和老道就象天地間一縷輕風,天上星河鬥轉,與自身呼吸相應,飄然前行,無一絲懈滯。
如此行來,卻似忘記時間流逝。行不多時,不知不覺中已行出百裏之外,已出剛才的丘陵地區,進入山區,翻過一座高山之後,順著兩山之間一條夾穀前行不久,老道竟筆直對著一麵遍生藤蘿的山崖衝去,少奎畢竟年幼,在其肩頭見快撞上山崖,剛開口“啊”的叫出聲來,心神一亂,剛才那種與天地相通的奇妙感覺頓時消散。
不過撞上山崖後,並沒有少奎想象遙頭破血流的情景,而是眼前一花,眼前霍然一亮,剛才的山崖竟然不存在了,眼前是一座高大洞門,門前有石桌石椅,門楣上高懸著一顆銀光閃閃的珠子,將洞府照得亮如白晝,完全不似外麵天已全黑的情景。
少奎正在疑惑剛才在外麵怎麼看不到光點亮光,老道已轉身一指,洞門外煙雲變幻間,有八麵小旗現出,隨著老道手指,小旗自動移形換位,重新布置一番。老道又從懷裏掏出一麵鮮紅色,形製比地上小旗略大的小旗,拋入插在旗門陣北角,隨著鮮紅小旗一落地,旗陣又隱去。
做完這一切,老道才將手一指珠子,洞府門呀然而開,老道才肩頂少奎進入洞內。
才一進洞,老道再也支撐不住,將少奎放下後就一頭撲倒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少奎連忙將老道扶起,老道低低地聲音艱難地說:“你把我扶到那邊的黑*上,把東邊小洞內的藥架上第二層的兩個葫蘆都拿來。”
少奎抬眼一看,隻見進洞是一進三十來丈闊的大廳,正中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一個高冠長袍,相貌奇古的中年人,右手放在身後,左手執一卷書冊在胸前,旁邊掛一聯,上書:青溪一千裏,中有一道士。畫像前放著一黑一白兩個蒲團,卻是玉製的,依言將老道扶到黑*上坐好。
自已跑入東邊小洞。入洞一片丹藥的清香撲鼻而來,洞中間一大二小三個藥鼎名副其實的三國鼎立,北麵洞壁前立著一藥架,放滿大大小小的葫蘆,藥罐,藥壇,林林總總怕不有上百個。南麵的洞壁前放著一個大藥櫃,看樣子是放滿原材料,其餘的鍘刀,研磨,藥秤自是應有盡有,就象是走進一個大藥鋪。最奇的是東邊洞壁前有一泉潭,口闊五尺見方,水綠如藍,看似深不可測。潭邊圍一尺餘高白玉小井欄,旁豎一石碑,上麵三個篆書三個大字。少奎也不能盡識,隻看第二個字似是一個“泉”字,(仙泉源)。
少奎也不及細看,趕緊尋到洞北的藥架上,架上第二層不似其他層放得多,隻放著兩個藥葫蘆,一個葫蘆上貼著“起死丹”,一個上貼著“毒龍丹”,連忙把它們都取下。
又用藥櫃旁玉瓢在井中舀了半瓢水,才發現那看似深不可測的泉潭其實隻有淺淺的一層,而且舀起的水色作乳白,有異香撲鼻。
少奎也顧不得細看,拎著葫蘆,端著井水就跑回主洞。
扶起老道,老道指著裝“起死丹“的葫蘆,用微弱的聲音斷續說道:“服三粒”,少奎拔出葫蘆塞,倒出三粒,一看,正是在樹林給老道服過的鮮紅的丹藥。依言用泉水給老道送下三粒。
老道在蒲團上打坐半晌,精神略有好轉,抬起頭來,伸手把另一個葫蘆拿起,打開塞子,倒出一顆黑黝黝的丹藥,舉起手來,凝視半晌,似是下了決心,一揚手丹藥塞入口中,吞了下去。臉上頓時紅光一閃,象是大量血液湧上臉。忙將玉瓢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將瓢遞給少奎,說:“孩子,快去仙泉源去再舀些石乳來。”看見少奎似是不解的望著,忙補充道:“就是你剛才舀水的地方”。
少奎忙跑進東洞,在泉潭裏又舀了一瓢水,跑出來遞給老道,老道一飲而盡,又叫少奎去打水,這樣跑進跑出共打了七瓢水,老道臉上的臉色才恢複如常。少奎也自忙了一身大汗。也隨手在煉藥洞裏找了個葫蘆裝了半葫蘆“仙泉源”水喝了一口,隻覺得入口甘芳,頓時饑渴盡去。
老道對少奎說:“好孩子,可累著你了,來,坐這兒。”說著手一指對麵的白*。
老道說:“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要問,我先問你: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嗎?”
少奎肯定地點點頭,說道:“老人家,我信!我們村旁五裏河有個媳婦不孝,作賤公婆,就是被雷公從堂屋吊到天井跪著打死,我親自去看過。大前年鬧饑荒,一個路過的和尚讓窮人到卷橋衝北崗去挖靈土地,說是觀音菩薩賜下讓窮人度荒年,挖出來觀音土真的能吃。”
少奎又看看老道,回想今晚經曆之奇,又補充道:“你肯定也是神仙,不然怎麼這大本事!”
老道微微一笑,對少奎說:“那妖怪你信不信?”。
少奎搖搖頭道:“我有些不信,按說有神仙必然就有妖怪的。但前年,我們村外老墳地上說是鬧妖怪,前屋場的陳道士說是黃大仙,還要我們村裏都攤錢去買供品上供,後來我晚上偷著到供供品的地方下了些卡子,結果卡死了比肥貓還大的一隻黃鼠狼,就再也沒有鬧過。”
老道說:“孩子,我跟你說吧!這世上神仙妖怪還是有的,你想不想聽故事,我講二個神仙妖怪的故事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