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魘(1 / 2)

沒人注意到繡樓深處,窗欞之中一個紫衣女子絕然而立,黑色的麵紗遮擋住了女子的容貌。而麵紗中的那雙眼睛似乎一直沒離開過那個白色的身影。

冰冷的晚風拚命的搖動著窗邊的紫鈴,叮鈴鈴的脆響回蕩空中。天空變的更加昏暗。繡樓下麵人群喧鬧聲起,掌聲雷動。看著孤淩天喝完一壇“宛城三日醉”的最後一滴。

女子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這一刻她的確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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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孤淩天,智空哭笑不得。就在剛剛,孤淩天豪飲一壇三日醉,剛走三步便一頭摔倒,大醉不醒。本以為比賽贏不了了。段淩峰卻意外的宣布自己放棄比賽,二人最終還是莫名其妙的拿到了冠軍,而品鮮樓也承諾將負責二人一個月的吃住。

簡單的寒暄後,品鮮樓的夥計將孤淩天抬入流雲樓,而智空為了方便照顧孤淩天,隻能和孤淩天合住一屋。

智空盤坐在地上不由的想起了,段淩峰臨走時的那冷漠的眼神,還有那冰冷的話“有些債,遲早要還”。

僧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什麼時候欠債了,想不通僧人索性不想,盤腿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開始冥想,才發現自己出門這麼久,疏忽了寺裏的日常功課。當下閉眼做起功課起來。

天色昏暗,算時辰該該是晚間酉時了。屋內沒有掌燈,一片黑暗。淡淡的檀香味吸入鼻孔,僧人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宛城的夜在初冬的夜幕中隱隱約約,忽明忽暗的燈火零散的分布城中。僧人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回廊裏空無一人,燈火的掩映之間,僧人放眼望去,不知何時灰蒙蒙的天際中,飄起了雪花。初冬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雪白的精靈在夜幕中像枯葉蝶,一片片的旋轉,飛舞。

流雲樓建在品鮮樓的後院花園之中,僧人轉身下樓來到花園中間。四周靜謐異常,片片的雪花落在僧人潔白色袈裟上,猶如輕落花間的蝶兒,僧人沒有刻意的抖落它,任憑著落在衣服上。

寒風陣陣,腳下的小徑曲折幽遠,不知通往何處。路旁的花枝早已凋謝。隻剩下一片枯敗漸漸淹沒在皚皚的白雪當中。

僧人心頭一片枉然,順著小徑走了下去,冷風吹著白色的衣闕,獵獵發響。

這樣一個靜謐的夜,一個絕然的僧人,漫步院中,若有所思。

不知不覺,靡靡琴音,暗暗的從遠處傳來。

僧人好奇尋著琴音,來到一個小亭外。

夜色中,黑色的輕紗在小亭四角飄蕩,亭中端坐著一個少女,少女周身上下包裹著同樣的黑色,整個人隱藏在黑暗的夜色中,渾然一體,如果不是麵前一台宮燈在夜風中搖曳,和那悅耳的琴音。僧人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隻見少女的指間輕撫琴弦,琴音如飛舞的花朵,在夜色中狂舞,白色的雪花,似乎感應著花朵,一片片的在控製回旋。琴音時緩時急,慢時如清澈的泉水,清冽的潤人的肺腑,快時又如塞外的風沙,狂躁的絞人皮肉。

僧人墮入琴音中,血液隨著琴音時而平靜,時而沸騰。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就在此刻,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智空才從迷失中掙脫。

“師傅,為何站在亭外,外麵的飛雪大呢?”女子開口,柔綿的聲音勾人攝魂。

“阿彌陀佛,是小僧魯莽,打攪了姑娘的雅興”智空麵色一紅,慌忙俯身道歉。

“師傅不必多禮,隻是閑來無事,隨手彈彈。外麵風雪大,小女子這邊備有香茗,師傅何不進來一坐”

“不了,小僧不打擾姑娘雅興了”說著智空邁開步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此時,僧人卻徑直走進了小亭。

智空越來越靠近黑衣女子,那顆心就越來越冰冷,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扼住一般,不能呼吸。而腳步根本不受控製。

如此的夜,一個孤身的女子,黑色的輕紗外衣,猶如這夜的使者,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栗。

女子淡然的秀手纖長,端起香茗在鼻尖輕聞,然後朱唇輕抿。這一係列動作就在僧人的麵前,似乎她早料到僧人會走進來一般。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將小僧強擄至此”智空麵色凝重,前一秒他明明感覺自己準備離開,腳步卻不受控製的走到了女子的麵前。

黑衣女子黑紗蒙麵,隻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師傅不必驚慌,小女子數日來被一個疑惑縈繞心頭,百思不解。想來,師傅道行高深,必能為小女子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