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肖軍已經打定主意要看易萍的難堪了,他才不會象昨天傍晚在他鬧市區的房間裏那麼溫柔地對自己呢,易萍就不敢拿彼此曾經曖昧過來做賭博,得到他的原諒和包容,所以她不再哼聲,怕他抓住自己說話的漏洞進行猛烈抨擊。
易萍看著地麵自己的腳尖,心裏麵說:“不會吧,隻不過今天上午才惱你,而這惱也是因為你和你的小秘書在背後說我壞話引起的,為此你就不顧之前的情義而揪著我不放了?”
肖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等待著她回答自己。見她不再說話,就追問:“我問你是不是上班心不在蔫啊?”
“也許是吧,大概是因為……吧。”
“你別吞吞吐吐的,因為什麼講清楚來!”
“因為惱別人背後被人亂說閑話!”
肖軍譏諷地說:“嗨,這能成為理由嗎?哪個人前不說人?哪個人後不被說?我看你是因為心裏在作祟,聽到別人的議論,就認為天塌下來了。可是,放眼看,天還是依舊掛在頭頂上啊!”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不可以認為他在埋怨自己聽不得別人的閑言碎語?可是,他和江潔在懷疑自己三心兩意咧!這和別人一般的閑言碎語不同,這是他不信任自己!怪不得接觸這麼久,他從來沒說過一個愛自己的字眼!
隻是當著司機的麵,以及進出封騰公司大門來來往往的人投過來好奇的眼光,易萍不想跟他扯這些情情愛愛的說話。
她淡淡地問他:“投標書再沒有錯漏了吧?沒有我可以回文印科改正過來了嗎?”
肖軍把投標書放回大信封裏麵,蓋好封口遞還給她:“如果我沒截住你把你留下來,標書投過去了,因為標價過低,肯定中標的。那麼,公司的損失誰來負責?”
易萍頓時囁嚅起來,“這個……這個……你是總裁,怎麼處理就由你定,我遵照執行就是了。”
“我肖軍作出的決定,恐怕你易萍吃不消。”他說著,眯縫起眼睛掃了一下易萍。
易萍低垂著頭,不敢抬起來看他一眼。之前她惱他不信任自己的理直氣壯,現在一點兒都沒有了。弄得好象之前也是自己有錯在先的樣子,隻心虛得易萍想找地方回避碰到肖軍。
當然,這隻能在心裏麵想想就好了,她還在封騰公司上班,如果他沒叫自己走開的話,易萍是不敢擅自離開的。他有權把自己開了,因為自己的工作錯誤,他還可以追究自己的責任,到時,恐怕就不是丟掉這份工作這麼簡單了。
所以肖軍可以責備她,而她卻不能頂嘴什麼的。
這是她尷尬又沒有底氣的地方!
接過肖軍遞過來的投標書,易萍抿著嘴,耷拉著頭,轉身往公司大樓走去。
走到公司門口,仍然沒有聽見汽車發動機發動起來的咆哮聲,易萍就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直覺告訴她,有一雙複雜又難言的眼睛,正在背後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