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做了個夢。夢中的自己,法術高強,那些瞧不起自己的李家護院、教頭、嫡子們,對自己卑躬屈膝;孫成禮,真的像狗一樣,趴在腳下對自己搖著屁股,學狗叫;母親看上去非常高興,穿了一件大紅的禮服,和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舉行了婚禮。所有人都對自己另眼相看,一切都像真的一樣,李修然沉醉在其中,久久不願醒來。
耳邊傳來母親低低哭泣的聲音。李修然費力地睜開眼睛,“娘,你怎麼了?”
“玉姨,修然醒了”。李信嫻高興地說道。
“大姐?你怎麼在這?嘶!”李修然想要支起身體,感覺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後背更是火辣辣地疼。
“兒子,你醒了就好,以後不要去修煉了,等養好傷,讓大老爺給你個差事,好好學學本事,以後找個好姑娘成個家,娘這一輩子也就安心了。”孟玉邊哭泣,邊說道。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李修然通過李信嫻的敘述,知道了自己的情況。那夜的流星,不僅灼傷了自己後背,骨頭也是斷了幾根,經脈更是被爆炸的衝擊完全斷裂。
請來的大夫說,這樣的傷勢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恐怕活不過幾個時辰。聽說李修然受傷的李家家主,李源,趕緊讓李信嫻帶著療傷聖藥,開陽水韻膏,趕了過來。
聽李信嫻說,因為這開陽水韻膏,李源和孫戴萱大吵了一架,關上房門的瞬間,好像還聽到打耳光的聲音。
開陽水韻膏,李修然也聽說過,其藥性極其神奇,不僅去腐生肌,常人若是骨折骨裂,塗抹此藥,不久便會痊愈。有能力的家族中都會預備一些,以防族中子弟不時之需。傳言此藥千金難求,一些大戶人家想買都買不到。
李修然聽後默默不語,回想著夢裏的情景。“我就說嘛,老天怎麼能讓我順心,一切都是假的,我和我娘就是來這世上受苦的。不僅沒有修煉的天賦,這下連修煉的希望都沒有了。”
“大姐,替我謝謝家主。娘,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想再睡會。”李修然兩眼無神,緩緩地說道。
“好,好,你先睡會。娘和你大姐給你做些粥,等下喝。”孟玉和李信嫻出了房間。
被子裏傳出野獸般,低低地嘶吼。李修然萬念俱灰,他能想象的到,自己成了整個穀元鎮的笑柄。李家嫡子們正在嘲笑自己,修行哪是自己這個庶子有資格觸碰的;教頭們更是談論自己,純粹是異想天開,尋得命星豈是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能夠癡心妄想成功的……
漸漸地房間裏重新恢複了寧靜,隻是偶爾傳出低低地抽泣聲。
孟玉和李信嫻麵麵相覷。孟玉歎了一口氣,“信嫻,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修然既然醒了便無大礙,遭遇這麼大的打擊,想必過段時間便會想通了。”說完,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李信嫻拿出手帕,為孟玉擦去臉上的淚水。“玉姨,你放心,弟弟一定會沒事的。”
二人說話間,房門吱呀一聲,走進來兩個人。李信嫻見狀,麵色冷了下來,“你怎麼來了,這裏恐怕沒有人歡迎你。”
“喲,這不是李家大小姐嗎,跟一個下人混在一起,也不怕別人說李家的閑話嗎?”來人語氣輕佻。
看到門口的主仆二人,孟玉微微一怔,起身一禮。“夫人。”
來人正是李源的夫人,孫戴萱主仆。孫戴萱輕蔑地看了眼孟玉,“也不知道老爺看上你什麼了,真當我是傻子一樣,早就懷疑你們有問題。昨天老爺緊張那個樣子,就連珍藏多年的開陽水韻膏都舍得拿出,給一個下人的孩子用。”
孫戴萱一口一個下人,孟玉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我也擔不起這悍婦的名聲,李家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我也不能總是回娘家要吧。”
孫戴萱邊說邊從袖口裏拿出一張,看上去存放了好長時間的紙。“給你,以後你們娘倆和李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說完放在桌上,轉身便走了出去。
孟玉臉色煞白。李信嫻聽的一頭霧水,打開紙張一看,原來是孟玉的賣身契。
“玉姨,這是怎麼回事?”
孟玉平複了下心情,訴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早在十五年前,孟玉便是李家的侍女,天長日久,李源對孟玉產生了感情,原打算安定下來後便給孟玉一個名分,不想李家遭遇大難。
意外的是孫戴萱的出現,使得兩人的事情一拖再拖,而且李源發現孫戴萱飛揚跋扈,對待下人更是非打即罵。孟玉懷孕的事情令兩人恐慌不已,一方麵擔心孫戴萱容不下孟玉和孩子;另一方麵為了李家,也不想失去如此有力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