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克虜伯先生,你知道,現在整個世界都在經曆著一場史無前例的經濟危機,不說別的,單就美國一個國家,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建築企業倒閉了,這些企業裏的工程技術人員現在說不定正在百老彙大街哪家戲院門口要飯呢!如果這個時候,一張報紙上出現了一個招工廣告,專門招募這些擁有專業技術的工程師們,你說他們會不會像馬蜂一樣湧來?”
“將軍,即便是能夠雇傭到專業技術人員,但是那些工程機械怎麼辦?”克虜伯滿懷希望的想聽到彭華說出那句他想聽的話,“那就從德國購買吧!”
似乎是彭華有意地與克虜伯做對,他在屋子裏反複的踱步,始終就是不說小克虜伯想聽的那句話。克虜伯的眼光隨著彭華的步子在屋子裏移動,突然,小克虜伯的眼光停在了彭華的辦公桌上,哪裏堆滿了各類文件,在文件堆裏他發現了一份文件,雖然他不認識那份用漢字書寫的文件,但是,文件上的一個標誌是他所熟悉的,一個設計成奔跑的白兔的英文單詞。Ford,是他!福特!難道福特這個家夥也要在滿洲這個大蛋糕上切一塊走?!
彭華終於緩緩的開了金口,“克虜伯先生,在你們外出考察期間,我的朋友轉來了福特先生的這份合作意向書,他希望能夠與我們合作,在吉林建設一座汽車城。一座不亞於底特律的汽車城。所以,機械的事情,也不要擔心了,還是請先生督促西門子公司盡快的拿出詳細的設計方案。”
這一句話,雖然是彭華輕描淡寫的說出,但是在小克虜伯聽來,就如同一個霹靂,在他的耳邊炸響。
“將軍,”這話又如何說出口?難道說福特的東西不如我們,還是用我們的吧!這似乎說起來有些過分。
還好,彭華的話還在說,“但是我考慮,還是將汽車工業有所區分,一些民用的車輛,由福特生產,這畢竟是他們的強項,那些工程機械,還有一些軍用車輛,你們能不能也在東北地區設廠生產呢?”
彭華的話依然是那樣輕描淡寫,就這樣把一個難題扔到了小克虜伯的腳下,我給了你們德國人機會,你們如果能夠和福特一樣在我的地方設廠生產,那我就給你機會了,否則,那就是你給臉不要臉了。
小克虜伯笑了笑,“將軍,您知道,克虜伯這個名字,象征的就是德國的軍備,更大的一點的說,象征的就是精良的槍炮,將軍,您作為一個傑出的軍事家,難道就沒有什麼想法嗎?比如說,在哈爾濱建設又一座克虜伯兵工廠?”
球,或者是交換條件,又踢倒了彭華的腳下。我幫助你建設你的軍事工業,你呢,就要給我一個好的交換條件了。
兩個人彼此看了看,都是會心的一笑,兩個人都有一種“我們兩個人彼此彼此的感覺。”
兩個人,一個作為東北地方當局的代表,一個作為德國幾大工業集團的代表,雙方簽署了一份工業合作備忘錄,文件中規定,雙方在基本建設以及軍事工業等方麵的合作,同時,就幾家加工企業的建設提出了具體的意見,按照彭華的話講,“以前,德國的工業家們是從東洋國三菱和三井幾家企業中購買礦石加工後的初級產品,而這些產品都是三井幾家在東北收購之後加工的,如果我們兩家合作,建設幾家這樣的工廠,這樣,我們就把東洋國人的中間利潤分配了。我有了利潤,你們降低了成本。還有,你們需要的那些大黃、豬鬃、桐油什麼的,我會提供給你們。”
在不久之後,德國與東北地方政府合資建立的幾家企業開工建設,這使得東洋國三菱、三井等幾家正在處於從輕工業向重工業轉化的大財閥,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市場,德國。同時,克虜伯、西門子、蔡斯、大眾等德國企業的中國公司在哈爾濱成立,設計生產能力在正常情況下軍事工業部分為每個月能夠生產一個混成旅的武器裝備,展開情況下能夠生產一個陸軍師的武器裝備。
“司令員,這位是我們的同誌,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主席阿道夫。希特勒的代表,魯道夫·赫斯先生,他帶來了希特勒主席帶給您的口信,希望能夠為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提供經濟援助。”餘紹武向彭華隆重地介紹那位在幾次談判中都在座的德國人,就是那個在領口佩帶著納粹徽章的德國人。
“將軍先生,我們主席對您的戰功十分讚賞,他認為您成功地遏製了俄國人的南下,是中國軍人一位傑出的人物。”赫斯適時的送上了一頂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