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的大海裏,海水碧藍,海魚翻躍,海鳥飛嬉,白雲也變化多端,為海景增添了無數的變幻。
一位白發白眉白須白衣的老者,乘著一隻雪白的丹頂鶴,翱翔在碧海與藍天之間,時而幻化成白雲,時而幻化成海鳥,時而幻化成飛魚。
一位老者,有如此童趣,引得凡間生靈爭相追逐。
突然,老者和丹頂鶴幻化成了一隻通體晶瑩雪白的海鳥飛到了群鳥中。或者與群鳥爭食海中的魚兒,或者突然紮進魚群中將即將被果腹的魚兒嚇得四下遊竄,或者突然從別的鳥嘴裏啄下半尾魚來……本來悠哉快樂的鳥兒的有序狀態很快被打亂了,群鳥顯然被這個外來者惹煩了,紛紛撲打著翅膀驅趕它。
通體晶瑩雪白的海鳥被擠了出來,踉踉蹌蹌飛向遠處,變回了雪白的丹頂鶴。
“爺爺,為什麼連個鳥兒都容不下彤兒?”一個稚嫩的女聲突然響起,飽含委屈的問道。
“彤兒,你已經3000歲了,卻不懂半點人情事故,該是曆練的時候了。就讓鶴兒陪你去曆練百年吧。”老者聲音未落,人已飛至天際,隻留下了一隻丹頂鶴在空中盤旋。
丹頂鶴獨自飛了好一會兒,才有女童說:“鶴兒,就在此處停下吧。”
話音未落,鶴頭上有一名通體雪白,卻長有一頭赤的發和紫色眼眸的女童站了起來,右手向下一指,丹頂鶴急速下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天上隕落的星星。
天空忽然一道流星閃過,似是落在了一頂華蓋大樹上,又似是消失在半空中,未留下一絲痕跡。
隻有喬天猛的坐了起來。一邊摸腦袋一邊奇怪自己最近幾天怎麼老做奇怪的夢?
更奇怪的是,身上居然一點都不疼了。
喬天先是伸了個懶腰,接著做了個擴胸運動,然後又做了個360度扭腰……上半身一點異常感覺都沒有了,隻是牽到腿的時候,隱隱覺得骨折的腳處有些微的不適,但是沒有疼痛感了。
喬天心情大好,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身邊的一個黑陶罐子,深深的吸了口氣聞了聞黑陶罐子裏的氣味,說了句:“是不是他放的?真心細……好甜……”後,就“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遺落在她的嘴角,她一邊擦拭一邊眯起眼睛欣賞起東方那條直線上正在緩緩上升的半圓。
其實這是四天以來,她第一次真正看到日出,並且有心情欣賞。
“……朝陽初升時,並未卷起一天火雲,它的四周是一片淺玫瑰色的晨曦。……帶著一種明亮而柔和的先芒,從一片狹長的雲層後麵隱隱地浮起來,露了露麵,然後就又躲進它周圍淡淡的紫霧裏去了。在舒展著雲層的最高處的兩邊閃爍得有如一條條發亮的小蛇:亮得象擦得耀眼的銀器。可是,瞧!那跳躍的光柱又向前移動了,帶著一種肅穆的歡悅,向上飛似的擁出了一輪朝日………”
喬天像是背課文一樣,背起了曾經看過的一篇散文。
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展開雙臂,又自言自語道:“連空氣都是甜的……美好的一天啊……”
話音未落,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水珠晶瑩剔透,透過水珠看到像是打了綠石膏一樣的腿胖得像是大象腿一樣,喬天“撲哧”笑了一聲,水珠被抖落了下來,喬天伸出的手還沒接住它,它就滴落在了她的腿上,變成了無數更細小的水珠,散落在了空氣中。
接著,一滴、兩滴、三滴……一串水珠像是排好隊一樣,先是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接著彈落在她的腿上,然後又散落在空氣中……
此時喬天如果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成傻瓜了。
喬天抬頭仰視,果然看到他正坐在她頭頂的樹冠上,正將樹葉上的露珠向她的鼻尖上抖落。他古銅色的肌膚掩映在層巒疊翠間,婉如大樹的一部分,隻有那漆黑明亮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齒出賣了他,讓他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