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向西偏倚,月亮追逐著太陽的身影就要出現在貧瘠之地上空的時候,女皇的宴會還沒有開始的打算。莫克焦急的在血羽女皇給他安排的房間中踱來踱去。他也曾經試圖找借口逃走,但是不論他走到哪裏都馬上會有一群鷹身人圍上來,不是詢問他的愛好,就是討論他的年齡,讓他的打算徹底泡湯。無奈的他隻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思索脫身之計,但是直到夕陽西下,他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先生,女皇有請!”就在莫克焦急的時候,一個侍女前來通報道。
到了這個時候,莫克反而放下了心中的焦急,現在隻能暫且放下心中的擔心,先應付過這個看起來並不簡單的女皇再說。
跟著侍女,莫克來到了一個寬敞的餐廳,和大殿不同的是,這裏沒有了那種過分奢靡的氣氛,反而像一個家庭的聚餐。
女皇已經端坐在長桌的主位等著他了,她換了一套更為隨意的紅色絲質長衫,但卻還是一樣蒙著麵紗,這讓莫克的獵奇心理不由又多了幾分。在女皇對麵坐定之後,莫克率先開始發難:“女皇陛下是否看不起在下,看不起我半人馬一族呢?”
血羽女皇詫異道:“先生何出此言呢!若為白天之事,塞琳娜已向先生道過歉了,難道先生還不肯原諒小女子嗎?”
莫克暗呼厲害,小小一句話就將主動權收回了自己手裏,不過他可不會這麼簡單認輸:“那女皇陛下為何都不願以真麵目示我,在下回去之後,預言者大人問起來,在下若是說連陛下的樣子都沒有見到,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塞琳娜掩嘴笑道:“不是塞琳娜不願,實在是姿色粗陋怕有礙先生之眼。倒是先生年輕才俊,不像是池中之物,怎麼會給半人馬一族當個小小特使呢!”
看著塞琳娜女皇連消帶打又將話題引導自己身上,莫克打了個哈哈道:“在下哪裏算什麼年輕才俊啊,隻不過是飄洋過海,身在異鄉,但求一碗飽飯罷了。”
塞琳娜接著問道:“哦,不知先生家鄉何方啊?”
不想這句話卻勾起了莫克的真情,他的眼中閃現過一絲迷茫,但是他很快掩飾道:“哎,傷心地,不提也罷!”
塞琳娜蹙著眉道:“塞琳娜無狀,不想引得先生傷感,實在是罪無可恕。我自罰一杯,還望先生海涵!”說完塞琳娜端起麵前的不知名的紅色液體,掀起麵紗的一角,接著一飲而盡。
就在塞琳娜掀開麵紗的一瞬間,莫克注意到她的臉上有些奇怪的紋飾,但是因為時間太短,沒有能看得真切。注意到塞琳娜喝完酒之後有些奇怪的看著愣神的自己,莫克趕緊端起酒杯笑著掩飾道:“想不到女皇陛下巾幗不讓須眉,這酒量也讓在下汗顏那!”
塞琳娜嬌笑道:“先生真會說話!”說著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啊,到現在還不知先生怎麼稱呼呢!”
莫克也沒多想,直接道:“女皇陛下叫我莫克好了!”
“哦?莫克啊!”莫克本能的感覺到鷹身人女皇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對,果然塞琳娜接下來道:“我聽說牛頭人部落最近來了一個奇怪的人,他也叫莫克呢?”
莫克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鮮紅的液體從杯中濺出,順著他的手滴落在潔白的餐台上,變成了一朵暈開的血梅花。莫克趕緊放下酒杯,拿起絲巾慌亂的擦拭起來,一邊擦拭一邊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失禮了!”
其實此時他的心中更為慌亂,因為鷹身人女皇的剛才的那個問題當真是直中莫克要害,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與牛頭人的關係,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呢?莫克心中不由閃過一個想法:難道是埃特招供了?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是埃特招了,這個女皇怎麼可能還會和自己共進晚餐,估計早把自己丟到什麼後山腐化去了。那麼難道是她們找到了還幸存的半人馬?但是隨即他也否定了這個的想法,先不說幾乎不可能有半人馬在那種天地之威下存活,即便是有人逃過一劫,他們中也不可能有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人。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這個看似優雅溫和的女皇其實是在詐自己。她一定是通過探子知道自己和穆薩恩兩隊人在山上前進,但是由於探子不敢靠得太近,再加上自己的隊伍裏也有一個半人馬,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和那部分半人馬的關係,這才有了這麼一個突然襲擊。
想到這裏莫克也就恢複了鎮靜,他拿起那杯撒掉大半的血紅液體道:“慚愧,慚愧,真是對不起,攪了您的興致,我自罰一杯向您賠罪!隻是女皇陛下,您的這個玩笑實在是有些不好笑!”說著莫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隻覺得通體舒泰,連心中的煩悶也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