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如果我特別愛一個女人,
我會努力死在她後麵。
但願我在他心裏留有深不可測的黑洞,不似那短暫易散的雲霧。我期盼它永遠酥麻、永遠騷動、永遠孕育著生生不息的欲望,並和寂寞一樣,與他的生命同長。
嗨,你好嗎?
冬天總是那樣長,適合躲起來囤吃囤喝囤寂寞。偶爾動一動,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做一頓小家宴,或去聽一場民謠音樂會,再不然寫一些文字、拍幾張相片,坐在小店裏吃一隻焦糖布丁。隻要有那麼一點兒溫和陽光,我也會逃到街上去,坐在路邊吃拉麵、煎餅,喝廉價啤酒。身邊常會經過三五成群的上班族和裝扮時髦的學生。他們交談,有時還放縱地笑,可就是一直沒有辦法停止說話。他們在想什麼呢,還是,其實什麼都沒想。如果我覺得他們悲傷、寂寞,甚至瘋狂,是不是因為,我跟他們是一樣的?
倉促的白日,車輛飛馳過身邊所卷起的輕薄氣流,一遍一遍地吹起我本就淩亂的發。視線,時而能夠清晰地看清前方所發生的一切,時而被遮蓋。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北京下雪了,武漢寒冬了。我仰起頭,看冰涼的白花從極高極遠的天空散落下來,那孤獨又溫暖的景兒一下就讓人恍了神。
於是想起了古代,時間被拖得很慢。健步如飛也無法日行千裏;快馬加鞭,一輩子也隻能往來幾封信,抵達兩三個城市;世事因為太漫長而使得愛一個人變得用心專注。四季緩緩地過渡,陰晴圓缺皆可促膝長談。
現在呢?
你好嗎?
我明明是懷念著的,卻又不敢揣測我在你心裏的分量。因為怕你會不稀罕,我連想念都不敢。可有時候,我還是以為你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