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卻是有些猶豫。
封逐月見此,隻有柔聲笑道:“你去為我準備一些點心吧。倒是的確有些餓了。”
木玉聽著這話淺淺一笑,應了封逐月一句這便下去為封逐月準備點心去了。封逐月抱著暖暖的茶水坐在屋中,她時而看看手中的茶杯,時而又看看別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許久,她忽然自顧自開口道:“我知赫連文之一直讓你在我身邊守著。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現身來。今日我與赫連文之見過了。”她如是說著,像是在同什麼人說這話,可是此時此刻她身邊分明沒有一人。卻看封逐月緩緩抬起頭來,她目光冷冽的四周環視一圈,然而四周仍舊沒有一點聲息,更無人影。她方才那話若非不是自言自語又是什麼?封逐月說過那話之後卻又緩緩低下頭去,也不再說什麼,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等到木玉端著糕點回來,封逐月便又吃了些糕點,才同木玉說起今日去秦姨娘那兒看望封曉七的事情。
“曉七已經醒來了。她能好轉過來全然的虧了赫連公子。”封逐月如是說。
木玉聽著封曉七好轉過來,倒也欣喜不已:“曉七小姐能好轉過來那真是再好不過。隻是小姐的臉色卻不太好……小姐吃過糕點之後不若還是去歇息一下吧。”
封逐月仍舊搖了搖頭:“我的身體並無一絲不好。”她緩緩說過這話,又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繼而又拿起一個新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木玉不若坐下來同我說說話。”
木玉猶豫著,其實她從前倒也不是未曾這樣坐在封逐月身邊同她說話,這種情形對於她來說終究是極少的。自從丫鬟錦瑟開口之後,她和封逐月之間更是清楚地劃清界限,她不敢做出半分僭越之事,更不敢在封逐月麵前無禮,她猶豫了許久,封逐月見此狀況,便是笑了笑,也不再要木玉坐下,隻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今日還同赫連公子遇上。其實我這段時間一直有想過要去找赫連公子。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找他。”
木玉不曾想到封逐月會同自己說起這些事情。她不好隨意插嘴,卻聽封逐月又道:“我今日同赫連公子見過。因著秦姨娘請他去為曉七看病。我與他見了一麵,他的麵色似乎不好。”
木玉不知封逐月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卻看封逐月緩緩抬起頭看著她:“你不好奇嘛?”
木玉稍稍愣了一下,才笑道:“奴婢近日沒有陪同小姐一塊去到秦姨娘那兒,小姐去到那兒遇見赫連公子?那赫連公子同小姐說了什麼,小姐方才不是說有事情要找赫連公子嗎,小姐既然同赫連公子遇上,那小姐是否已經將那事情說給赫連公子?”
封逐月輕輕搖了搖頭,又笑道:“沒有。赫連公子什麼也沒有同我說。”
木玉先是稍稍一愣,她對封逐月和赫連文之之間的事情並不如何了解,但外邊一直都說封逐月和赫連文之的交情極好。可是木玉每日陪同在封逐月身邊,她卻很少見封逐月提起赫連文之,縱然提起,多半也不會是和顏悅色的樣子。仿佛封逐月和赫連文之的關係並不是外邊說的那般要好。但具體事宜如何,她卻並不清楚。她更不知道自己該要如何問下去。
卻聽封逐月又緩緩開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赫連公子什麼也沒有說嗎?”
木玉隻覺得封逐月雖然直視自己說出那話,但她那話卻仿佛並不是對自己說的。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最後卻還是按照封逐月說的那般問道:“是……為什麼呢?”
封逐月緩緩道:“赫連公子雖然與我見過,但是他見到我的時候卻仿佛不認識我一眼。他就站在我的麵前,我們在門口險些撞上,所有人都已經進到曉七屋中看望曉七,我與他在門口遇上,我們對視了許久,但是他沒有對我露出一個表情,繼而便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也未曾同他說那件事情。我雖然一直都想要找個機會同他說那件事情,今天我縱然和他遇見了,我卻仍舊沒能夠提起那事情。木玉……你覺得,我是否還需要同他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