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與《夜半傀儡舞》有關的回憶之二(1 / 2)

一半是陽光燦爛,一半是陰雨連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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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這一天裏的早上我比平常起得都要早。聽別人說當你在昨夜裏失眠了而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就會身不由己地過早醒來。再也無法入睡了。我想應該是這樣子的吧。我在惺忪中有意地去打開唱機,在裏邊再一次悠悠地轉達來一把溫柔如訴的男子聲線在唱起一首比較陽光而憂傷的歌——《青春紀念冊》。我安靜地聽著而目光移在了天微微地亮著的窗外——天空很藍而清澈,沒有風吹動窗外的那棵大樹。我心懶懶地想著今天應該是一個好天氣的日子吧。殊不知,在中午以前們是陽光燦爛到刺眼的天氣到了中午以後卻是毫毛征兆地飄起了霏霏的連綿不斷的陰雨。而我的心情不會因為天氣的轉變而變化,仍是一種遊離於介乎於明媚與憂傷的心態。隻是我現在才發覺原來在同一天的時間段裏可以一半是陽光燦爛,一半是陰雨連綿。或許我們的青春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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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是很年幼的時候。小信也是很年幼的時候。我們相識在小學的學校裏。“我們的邂逅認識並不是幸福的緣份而是你其實就是我在前世與今生的輪回中不小心從我身上走失了的心靈碎片。因為在這人大塵寰中我感覺到了你就是我。這是何等的幸福啊。”這是我在許多年以後的今天要對小信說的。

在剛認識小信的時候。他胖胖的,矮矮的。他很神氣十足地挺著小肚子,伸出右手的不末子。說:“來,我們勾勾手指頭。你是我的好朋友,不會分離地到好久、好久以後。”於是,有兩個小小的末指緊緊地扣在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就這麼不離不棄地扣著,一扣便是六七載的春花秋月了。或許還會更遠。

我們在一起走過的日子並沒有太多的坎坷與不好的其他。歲月是在無知無覺地安靜荏苒著。

我們在早上的時候。我們吃力地背著大書包一起踩著煦煦的晨光去上學。一路上小信總是高分貝地唱著一首首他剛學會唱的兒歌,聲音清脆而明亮,像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清脆響聲的風鈴。他笑著說。長大了他要當一個全世界都聞名的音樂家。隻是他並不在當時知道,在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後的日子裏他再也沒有說起要做一名音樂家的夢想。或許年幼時候的夢想就是我們麵朝大海放出的一隻小紙船,經不起風浪的考驗和歲月的消磨。不會再回頭。

我們在晚上將要來臨的時候。我們拖著玩了一天的疲憊的身子歪歪斜斜地背著大書包,踩著自己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歸家。我們緩緩地走著,走著。都已經累散了架子。然而,我們在有氣無力地說著許多話,直到我們的嗓門都嘶啞掉。說得實在太多了,隻是忘記了當時我們在說著些什麼。年少的我們人在一起總會東拉西扯地去說許許多毫無意義的廢話。隻因為你還在我身旁陪我一直走下去。若然是走在一起而不在說話的話。我會感覺不到你的存在。那麼,我感覺到的隻會是你離我很遙遠。

上畢業班的時候,我在校住宿。小信也是如此。是父母要求的。

那年的夏天,燦爛灼熱的陽光給校內的大樹投下一道道濃重的影子。在大片大片的蟬聲像浪潮一樣蓋過來,又消失掉不風。我和小信會經常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說著許多話。看著明亮的陽光被斑駁的樹葉分割得支離破碎地在我們腳上跳動,或一點一點地那在我們的身子上。我們就在那一棵有著蒼勁枝幹的老榕樹下站在一起照了一張相片。相片上陽光艱難地鑽過疏的樹葉而落在了我們的頭發上、肩膀上、身上。小信的笑容比燦爛的陽光更明亮好看。

這樣好看的笑容一直持續到快要考期;末會考的前些日子。那天,我和小信安靜地坐在教學樓前整潔的綠草坪上。小信用他一向慣有的平浴語調對我說。我父母想要不惜重金給我買一個考城裏中學的名額,現在在部部我的想法。哦那你是怎樣子想的呢?我當然是夢寐以求啦。呃,是嗎?你不擔心萬一考不上會怎樣嗎?我不怕!未嚐試過又怎麼知道是不行的呢。但是—。。。。我不想再說了。我把目光移到天上那大片大片鉛色的厚雲上。我想我是自私的。因為我早已習慣了和小信一起過日子——這對於兩個大男孩來說是有些可笑的。但是事實的的確確是這樣。我之所以會小心地反對小信報考城裏的中學或許是因為不想他離開我吧。

在最後一次和小信起放學走路回家裏,我們走到了一個“人”字路口。然後我們就各走一邊的路各自回家。或許這兩條不斷延伸的不見盡頭的路會在某一個遠方再一次重合在一起。隻是不知道那個重合的路在哪裏。

七月過後,走過陽光燦爛的八月。到了九月份的後半葉。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城裏的沉甸甸的信。小信在信裏邊說到。在城時的日子好難過。在這裏找不到完整的夜晚以及綺麗的星光。因為這些美好的景致都被城裏變幻不定的霓虹燈撕得分崩離析。曾經憧憬城市的美好的心已經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