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將兩人擋在背後,雙手抓緊長槍,對著何軒跪了下來。純潔的心,怎忍另兩顆純潔的心就此雕淩呢?
何軒歎息了聲,將長槍收了回去,然而就在此時,其中一位兒童突然抽出匕首,狠狠地插入妞妞的後背,另一名則將妞妞放倒在地,且一口噬向了她的脖子。
血如井噴,妞妞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她那顆純潔的心,亦被摔得粉碎開來。
“好小子!妞妞放過你們,你們竟敢在背後下毒手。”何軒,反應過來已太遲了,其迅速舉掌將兩人摑飛出去,旋即將妞妞抱起,怒不遏,吼道∶“啊啊……你們兩個是吃了豹膽熊心,我殺了你們!”
妞妞,臉色蒼白,努力地張開了眸子,哀求道∶“軒哥哥,他們死了至親,求你…放他們一馬吧!”
“呸!世上盡是背信輕諾之畜生!他們全都該殺!”何軒道∶“看吧!這兩頭畜生全都是忘情負義之人,你今日厚待他們,他們總有一天會反噬你!”
聽著何軒那如刀的話,妞妞的心立時痛得像抽搐一般!她並非為那兩名兒童的恩將仇報而感到心痛,而是在痛惜壞了的人心!
怒恨焚心,何軒幾步上前,再不對這兩人有半點留情,他忽地運腿向兩名兒童踢去!
這一腿力貫千斤,兩人根本無法閃避,“嘭”的一聲巨響!兩人先後被何軒踢飛,且倒地後翻滾數周方止,受創非輕!兩人的丹田已被何軒的這一腳踢爆,這一輩子隻能做個普通人。
何軒暴吼∶“若非妞妞讓我饒你們一命,我定殺你們。滾!滾滾滾……”
然而,這兩名兒童竟真的就滾了,隻是他們滾得太遠了,遠得永遠也回不來,他倆豁然拾起地上的長劍,抹向了脖子。
血花飛濺,其中一人的頭顱更是滾到何軒麵前不過數寸,男童的眼睛仍未合上,他看來比妞妞更年輕……
“不要……”
一顆顆淚珠沿著妞妞的臉龐滴下,男童沒有合上的眼眸,像是感受到她那顆曾竭力相救的心,但他卻根本沒有領情,因為他們不想負別人什麼。他們隻恨這個世道,是這個世道殺了他們……
淚熱,心更熱!
妞妞心力交瘁之下,一口氣接不上來,鮮血從口中“嘩啦”噴出,終於昏了過去。
人的一生需要走走、停停、看看、想想,沒有反思的人生,隻是一次沒有意義的旅行,來了也白來。我們從地獄到天堂路過人間,不要太在乎結果,老天自有安排,因此好好享受過程!好好的看看燈光!
燈光,聽起來是那麼微不足道,但是,這看似小小的燈光,卻帶給了人們無限勇氣與希望。總能給人一種溫暖,一種慰藉,一種希望……
妞妞就是在這樣一片柔和的燈光中,緩緩睜開了靈動的眸子。
洞窟簡單得隻有一盞燈,人亦簡單得隻有兩人,此時何軒捧著一碗粥,關切道:“小妞妞,醒了,來喝點粥,暖暖心。”
粥還散發著熱氣,可躺在木床的心,卻冷得冰涼。
妞妞眨著眼,注視著燈光許久,才道:“軒哥哥,我想習武,我想跟你一樣強,你能教我嗎?”
“妞妞,仙途紙醉金迷,令人沉溺其中,往往弄得血肉橫飛仍不自知。是一條不歸路,你還執意要習武,踏上仙路嗎?”
“那為何還有這麼多人踏上仙路?”
“因為仙途險,人心中的貪念更險。”
“妞妞不明白?”
何軒將粥放下,眼眸中浮現沒人能看懂的思憶,這何指是妞妞不明白?他亦同樣不明,修仙所謂何求,求長生,無敵,權力……還是其它。
良久,他方歎道:“仙途的遊戲刺激非凡,瞬間千變萬化,一夜成名的機會處處存在。昨日是生活的狗,今天就可能是生活的龍,還有明天……”
“哥哥,明天又怎樣?”
“明天永遠無法預測!今日是無名小卒,明天可能成為一城之主;今日是絕世高手,明天亦可能一敗塗地,血濺街頭……”
“軒哥哥,那怎樣才算是絕世高手?”
“絕世高手必須具備絕世的修為,還要有一雙絕世的手。”
“既然絕世高手如此厲害,那他們定可幸免於蒼天之下,立身於乾坤之上了吧?”
“唉,可惜人在仙途已身不由已,人不在仙途同樣身不由已!這些絕世高手縱然退隱歸田,隻要一日不死,無不為名為利、為義為已,甚至為情,總有一天還是被逼……再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