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噙淚微笑著望著冷易寒的身影漸漸遠去,再也見不到,才終於咳了起來,望著封情師太焦急的眼神,緩緩的搖了搖頭,“害師傅擔心了。”那一劍隻刺入半分不到,再加上她本身道行高絕,又有青蓮火玉護體,傷勢甚微。“傻孩子,別說了,走,跟我回去吧。”封情師太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一道白光閃過,直接落入雨噙淚的懷中,卻是那小玉,原來不知何時它偷偷地從冷易寒的懷裏跑了出來,似乎頗懂人性,望了望那道劍傷,輕輕的喵了兩聲,直直的盯著雨噙淚。雨噙淚摸了摸小貓的頭,似乎在喃喃自語“小玉呀小玉,你說我做得對嗎?”小玉睜大了雙眼疑惑的她,而她身後的封情師太眼中卻是深深的不安與無奈,她?真像當年的自己呀!掌門淩戰豪此時亦飄然而至,看了看雨噙淚,知其並無大礙,雨噙淚則是深深的盯著淩戰豪,似乎在等待什麼,淩戰豪輕輕笑了一下,轉過身去,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看到她們兩人的表現,那此戰,就算平局,至於名額的問題,待比試全部結束,我自有定奪。”說罷輕輕瞟了一眼雨噙淚,起身飛回了長老席。
冷易寒與宋波一起回到了淩煙州的住所,正望見淩煙州從屋內走出,看他的神情,淩霜應該無甚大礙,“師傅,小師妹她?”冷易寒急急的說道。淩煙州抬頭望了他一眼,“放心吧,沒什麼事,隻不過體力有些透支而已,易寒呀,這兩天你就在這照顧霜兒吧,我還有事。”“是”冷易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待二人走後,他才輕輕的進屋,緩緩的坐到了淩霜的身前,淩霜靜靜地躺在這裏,似乎仍然未醒,冷易寒暗歎一聲,抬手為她輕輕拉了拉被子,望著那鬢角被銷斷的秀發,一時間竟出了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整整一天,十大比試才結束,而最終的名額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公布出來,分別是:曲立遠,韓立信,石瀚陽,劉胤辛,徐揚,宋波,胡亦菲,範誌國,淩霜,雨噙淚。本來雨噙淚與淩霜二人隻能有一人出戰仙霞,可誰知掌門一脈趙立行與曾簫賢一脈張偉二人比試後均身受重傷,無法再戰,隻得將那打成平手的雨噙淚與淩霜一遍算了進去。冷易寒得知結果後更是心喜非常,或許這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月夜,孤獨的月,寒冷的夜。
冰封域山腳,聽月小築內,淩煙州背負雙手,微閉雙眸,似乎當真在聽月,不論這月有聲無聲。“你來啦。”淩煙州不曾回頭,似乎自言自語,可是不知何時,這再無他人的聽月小築內,多了一條身影,赫然是冰封域掌門淩戰豪!兩人均為冰封域的重要人物,又同是親兄弟,卻為何在此相聚?“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為什麼不告訴他?”淩戰豪鐵青著臉說道,此刻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哪有半分仙家氣息,竟似一個入魔已深的魔頭,渾身的殺氣,邪氣,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淩煙州的背影。“我為什麼要攔著?”淩煙州依舊看著月色,“再說,若是沒有我,你的計劃也算不上天衣無縫。”淩戰豪聽罷,雙目一眯,緩緩說道:“你也想分一杯羹?”淩煙州輕輕轉過身,“世人皆知冷家當年被滅,有很大原因是欲奪他們的家傳絕學遊龍傲天絕,我為何不想?”淩戰豪深深的望著淩煙州的雙眼,良久,他竟然嘿的笑了一聲,“你果然還像當年一樣,夠狠,夠毒,好,如若成功,那功法讓你看又如何。”說罷,也不待淩煙州同不同意,轉身走出了聽月小築。淩煙州望著那道身影,直到他化作一條流光,飛入天際,這才略帶哀傷的歎了口氣,“大哥呀大哥,你到底何時才能醒悟,權利?地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恐怕到現在為止,你還是不明白當年秋兒為什麼會選擇我吧!”
“又在哀傷了。”忽的一道人影在小築後麵閃身走了進來,此人全身都披著一件黑色大氅,就連他的臉都深深的埋在裏麵,難以看清,隻聽他接著說道:“你還像當年一樣!”
淩煙州似乎早就認得此人,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你何嚐不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那黑影身形微微顫了一下,歎了口氣,似乎不願多加回憶,說道:“易寒馬上就要下山了吧,嘿,真沒想到,淩戰豪居然也打起了他的主意,不過這也好,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淩煙州則是略帶擔憂的問了一句:“我們會不會做的太過分了,易寒他隻是個孩子呀,我真擔心他……”那黑影卻打斷了他,“玉不琢不成器,你已經照顧他八年了,足夠了。”黑影又慢慢的靠近了淩煙州,二人低低的說了一些什麼,再無人可以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