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2 / 2)

“唉”,幽幽的歎息似驚醒林中的俯鳥,似激起沉睡的草木,潺潺的流水旁,一位白衣仙子緩緩走來,輕輕的一吻,緩緩開口:“曾經的路,你孤影獨行,今後的路,我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不離不棄........”似沉醉在這飄渺的月光中,又似沉醉在這無言的感動中。夫複何求?淚,滾燙的淚,千山暮雪,有我相隨。忽的,漫天大雪,掃走一切柔情,較小的身影,獨立崖邊,明亮的眼眸中噙滿淚水,如何麵對?“淩霜!”冷易寒渾身一緊,大聲呼喚,從夢中驚醒過來。依舊是那道地下暗河,懷中伊人依舊昏迷不醒,隻是緊抓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都是夢境嗎?可為什麼如此真實?

掙紮著坐起身,服下淩煙州的療傷藥,此時已經可以微微運起一些法訣了,一旁的雨噙淚輕輕顫抖了一下,也慢慢蘇醒過來。

“你好些了嗎?”

“你好些了嗎?”

冷易寒微微一愣。不過隨即釋然,或許在二人落水前她就探查過自己的傷勢,所以才會想自己一樣有此一問。

“恩,已經無大礙了,剛剛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哦,剛剛你被金鱗蟒掃過來的溶柱打中,我就拉著你一直向前跑,後來那條蛇又追了上來,我擋了一劍,沒想到它太厲害了,震斷了我的劍,也讓我受了很重的內傷,之後我們就一起落到了這條地下河裏,在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應該是順著水流飄到這裏來的吧。”“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這裏既然有金鱗蟒,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危險的東西,咱們還是快些找到出路為好。”“嗯,我現在渾身無力,連禦劍也無法施展,你呢?”“我也是,慢慢走吧,真不知這地下溶洞中還會有什麼。”

兩人出奇的默契,都不曾謝過彼此,仿佛那麼自然,又仿佛都在回避著什麼。二人吃力的站起身來,這次雨噙淚走在了前麵,似乎發現了一些青蓮火玉的妙用,淡淡的紅光漸漸明亮,照清了四周,冷易寒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深深的望著她的背影,耳中依舊回蕩著那句“不離不棄。”沿著地下暗河一直向下遊走去,按照慣例,暗河一定有別的出路通向外邊,一路上兩人莫名的卻又同時的保持沉默,一個走,一個跟,走了很久。“冷師兄,淩煙州師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平時不常出門,很久才能看見淩師叔一次,你能和我說說他嗎?”“好,我師父他人很好的,雖然平時管教我們師兄弟的時候嚴厲了一些,但是很心疼我們的。”冷易寒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師娘走得早,這些年師父其實也很不容易,我有時能見到師父在師娘的墓前一待就是一夜。都怪我不爭氣,這些年寒冰真氣還是第三層,寸步未進,辜負他老人家了。”雨噙淚依舊在前麵走著,未曾回頭,待冷易寒說完,輕輕的說了一句震驚冷易寒的話,“冷師兄,以後千萬別在同門麵前使用別的道法,不然長老們不會放過你的。”“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冷易寒停下腳步,大驚失色。“你放心,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雨噙淚也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望向他,緩緩地道,“絕對不會!”仿佛是對冷易寒的誓言,又仿佛是對自己的誓言。兩人沿著暗河已經走了半個時辰,越走冷易寒越驚,這地下溶洞竟似有無數分支,好像參天古樹的根係一樣,總有更小的溶洞通向他們所走的這條,而他們的這條會與更大的溶洞相接,那條暗河亦是如此,此刻河流寬度已經是原來的一倍有餘,冷易寒心中亦是拿捏不準,這條暗河是否真能通向外界。而前麵的雨噙淚似乎根本未曾多想,似乎有什麼心事,心不在焉的。“冷師兄,淩師叔是不是有個女兒,叫淩霜師姐吧?”冷易寒心頭一跳,怯?歎?“嗯,是,她,她是我們小師妹,雖然入門最早,但是年齡卻是最小,師父都讓我們這麼叫她。”不知為何,這次談到淩霜,冷易寒莫名的有些不自然。“那,你是不是喜歡淩霜師姐?”雨噙淚仍舊沒有回頭。“我,那個,小師妹她聰明伶俐,還做的一手好菜,我們師兄弟都很喜歡她。”冷易寒地那種不適,越發的強烈了起來。“嗯。”這次雨噙淚低了一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我,她,每次我去練功,她都會在寒風崖上等我回來,我,我.,你見過她?什麼時候啊?”“哦,是在我曲.....,嗯,在我去祖師祠堂祭拜的時候見到的,你平時和淩霜師姐是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啊?”不知為何,雨噙淚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淡淡的看了一眼冷易寒,似乎有些疑惑。“哦,不是的,我們一天除了在一起吃飯,很少見麵,她的修為在我們同門中除了大師兄外,就屬她最高了,都是師傅單獨指點她,要麼就是閉關。”冷易寒並沒發現雨噙淚的異樣,依舊低聲的回答著。“哦,那,冷師兄,你了解.....”雨噙淚這句話剛說到一半,忽然,溶洞深處傳來一聲驚天的虎嘯,二人齊齊一驚,互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