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腿上有點疼,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都是什麼個情況,就看見一道鞭影從自己的麵前收了回去。
腦子實在是不太反應的過來,眼前有些模糊,下意識的就多眨了幾下眸子。哪兒想著這也能招來一頓罵,就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尖銳的響了起來,“你裝什麼死!你不是知道告狀嗎,你倒是再告狀呀!左清婉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也姓左父親就會好好對你,你就是個野種,到了誰手裏都不會被人疼惜!你若是再惹我,別怪我直接把你送到青樓裏去!”
她被這一聲喊震得有些發懵,寧清歡心道,我還真就不姓左。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一眼這人的模樣,另外一鞭子就對著胸口抽過來了,她來不及躲,正中胸前。腦子裏麵神遊一般的想著,這人膽子可真是不,敢對她下手。
疼倒是沒覺得怎麼疼,畢竟比這更疼的她也受的多了去了,唯一有些難受的就是這姑娘家的聲音未免太過尖銳,一時之間腦仁都覺得鬧騰。
見寧清歡不話了,那姑娘隻當她是慫了,越發的盛氣淩人了起來。罵的也越發的難聽了起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沒娘的雜種,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爹心好把你留下來,你指不定現在在哪裏要飯呢!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敢告狀?”
寧清歡聽著不僅僅是頭暈,耳膜都跟著難受,心裏想著這姑娘話真是難聽。
雖然腦子越發的疼起來,倒是眼睛漸漸的清明了起來。她這是又回來了?許久都不曾聽見的活人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在耳邊,她知道這不是夢,什麼時候能做過這種夢了?再了,一個死人,能做什麼夢。
寧清歡其實挺想開口反駁一句的,但是還沒等張開嘴,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正抽在心口上,她疼的眼前一陣黑,一句話都不出來。
不多時,那股子被鞭子抽的疼的勁兒就過去了,眼前清明了之後,眼見著是個屋頂,十分的破舊,跟她之前住的地方連比都沒法比。
之後就是個模樣嬌俏的臉,出來的話卻顯得有幾分惡毒,“你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敢出去勾引人,真是和你那個娘一個德行!別的不會,就知道勾引男人!你以為這個家裏真的有人會為了你做主?想得美!你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女兒都不知道,居然還真把自己當大家姐了?”
她沒什麼力氣接話,也懶得和一個看著也就剛剛及笄的姑娘家計較。那女孩子卻因此而覺得是她害怕了,更加趾高氣昂,“你裝什麼死?哼,要是再來惹我,我管父親讓不讓呢,直接把你賣到最低等的青樓裏去,我看你還和誰拿嬌!”
寧清歡躺在地上破罐破摔的琢磨著。
這姑娘累不累啊?還沒罵夠呢?
不過,這人誰啊?
這是哪兒啊?
她怎麼會在這兒啊?
“給我看好了她!”又等了一會兒,這大姐是東西也砸了,人也罵了也打了,多少算是消氣了,才趾高氣昂的走了,“別讓她再出來丟人現眼,怎麼不死了算了!”
看門的兩個人把這個原則貫徹的很徹底,門直接就從外麵給鎖上了,寧清歡就算是有心想要出去都無能為力。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連站都站不住了。一時之間頓覺心驚,平複了一會兒情緒之後,也沒有什麼下一步的不適感。
緩慢的眨了眨眼睛,試圖做點什麼的時候也沒什麼意外,她才鬆了一口氣。剛站起身來,就聽見肚子裏麵叫了一聲。
原來是餓了。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飯點兒,寧清歡也沒等來什麼人給自己送飯,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她算是明白過來,合著不僅僅是要砸要搶,還要餓著自己。察覺出來這個,寧清歡就不幹了。
想她雖死相慘烈,但是前生好歹也是個聖女,好歹那麼多年裏也吃香喝辣了那麼多年,眼下這過的是個什麼日子?被這麼個半大姑娘罵了一頓,又被打了一通,甚至連頓飯都沒得吃。
真是淒慘。
眼下雖然是想要出門簡單,但是這出了門怎麼活就是個問題了。寧清歡往地上一坐,就琢磨起來了,還沒想上一炷香,就覺得頭暈眼花,坐都坐不穩了。心知這原主都不知道餓了幾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她回來了沒一會兒,都來不及看看這大好河山就又要回閻王殿去了。
這要是跟判官麵前,人家判官問上一句怎麼死的,是餓死的話,這可丟不丟人啊。
雖然這屋子裏麵被砸的差不多了,她卻是琢磨了一會兒,伸手就往床下去掏。果不其然,掏出來個精致的盒子。寧清歡心道姑娘家就是喜歡藏這些東西,打開一看,就看見了裏麵的瑣碎銀子和幾個首飾。寧清歡收拾收拾往自己懷裏麵一放,便過去敲門去了。
門口看門的也不是什麼善茬,聽見敲門正想吼一聲,就看見從門縫裏麵遞過來了一塊碎銀。心裏雖奇怪這位什麼時候這麼上道了,卻還是把銀子接了過來,把門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