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性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奪去,她自然沒有再嫌棄救命湯藥是苦澀的矯情了。
因為大門是壞的,所以魯長樂隻是待在屋子裏,從大清早的就會有人進門向院子裏扔各種各樣的東西,圍觀的人群更是占滿了所有的牆頭。
在這個沒有人肉搜索的世界,魯長樂一天之內也能成為眾矢之的,這京城的百姓倒是有多閑啊,才會來管區區一個魯長樂的閑事!
雖然魯長樂在宮中險中求生的事情已經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還是有那麼些個膽大包天的人敢對魯長樂不敬,魯長樂用膝蓋也猜的出來,這些人定然都是被人收買的。
對於眾人的風言風語,魯長樂隻當是沒有耳朵的,對於扔進院子裏的東西,魯長樂也隻當自己是不帶眼睛出屋的。
終於在一個夜晚,魯長樂牆頭上都插上了琉璃渣,在院子裏放置了諸多類似於老鼠夾之類她自製的一些小機關,並在門口立刻一個牌子,上麵書寫著:“如果你想殘疾,請義無反顧地走進去。”
果真就有那麼不信邪的非當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然後被夾了腳、被馬蜂叮的慘無人樣、被鐵砂掌抽了諸多耳光、被幾十枚繡花針全部沒入了體內、還有的直接被蹺蹺板直接彈到了後院百年的糞池中。
魯長樂的小機關千變萬化,稀奇百樣,往往連環的一套機關下來,不殘也要臥床個一年半載的。
魯長樂不會對與自己無血海深仇的人下狠手,但是,既然都是成人了,還如此沒有自主,如此分不清是非黑白,如此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卻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五天的時間不到,魯長樂居住的地方是個“鬼屋”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縱然有無意中路過魯長樂家門口的人,也會突然想到了什麼跳開了三丈去,生怕被魯長樂的“暗器”所波及。
一時之間,所有人對魯長樂是又恨又怕,見了她也隻是繞道而走。
這個院子裏的東西縱然都被魯長樂盡善利用了,可惜還是稀少的可憐,根本無法繼續維持著魯長樂的生存,魯長樂完全可以離開京城,這樣她的生命也會更有保障一些,可是家人的冤屈沒有抱,而且,魯府回不去了。所以,無論生活有多艱苦,她都會義無反顧地熬下去。
她現在孤身一人,謀生都需要靠她自己,可是卻是沒有任何人肯要魯長樂的,直到,一個小男孩闖入了她的生活。
這天魯長樂正在屋子裏研究從書上看到的一個小玩意,卻不想,後院突然傳來了一個淒厲的尖叫聲。
原本魯長樂也隻當是哪個要來看熱鬧的愚民,不與理會,可是這哀嚎聲似是斷了胳膊斷了腿般的淒厲,而且,這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成人的,更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小孩子嘛?犯了錯誤總是有被原諒的權利的,而且,他也可能是誤闖進來的。
想著,魯長樂放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向外走去,終於在一棵樹上發現了被一根麻繩給綁住一隻腳,吊在了樹上的一個小男孩,小男孩不停地掙紮著,可是卻似突然發現了什麼驚恐的東西般,立刻尖叫地似要把屋頂都震塌了去!
魯長樂微微側目,便看到了她放在樹上的幾個臉色蒼白,並不停地流著血的木頭人,真是個膽小鬼,一個假頭罷了。
魯長樂走上前去,堵著耳朵道:“別叫我,我房子可不結實,我這就把你放下來!”
小男孩還在驚叫個不停,在魯長樂剛把他放下來之後就猛地一把推開了她,見鬼似的滿臉驚恐地向外連滾帶爬的跑去。
魯長樂剛想開口提醒他前麵都是陷阱時,小男孩已經被直接埋在地下的一個彈跳力十足的彈簧給彈飛了出去,在空中做著拋物線運動。
魯長樂仰眸看著在空中飛旋著的小男孩,口中喃喃著“罪過”,可是絲毫不會輕功的她也有心無力啊。
魯長樂著實為那個倒黴的小男孩揪心了一把,可是她預想的小男孩落地的結果卻沒有發生,驀地,一個青色衣衫的男子旱地拔蔥似的彈地而起,把小男孩抱在了懷中,淩空還不忘看魯長樂一眼,那個眼神中有戲虐,有得意,有興致,還有一些魯長樂還未猜透的東西。
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魯長樂立刻向外跑去,看到小男孩並沒有受傷,但是見到魯長樂就尖叫著跑開了去,卻鬱悶了一把,她早上真的有照過鏡子,沒那麼,慘不忍睹,讓人見之喪膽吧?
之前救了魯長樂的那個青衣男子轉眸看著不遠處的魯長樂,五官柔美,臉部的線條卻剛毅中有些淩厲的男子眉角含了笑,走上前來上上下下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魯長樂:“你就是魯長樂?你的機關今日可讓我長見識了。”
魯長樂在宮中的事情他早有耳聞,卻還是一直認為不過是眾人誇大了罷了,這世間怎會有這麼大膽到比他爺爺還大膽之人,竟是敢和天子叫板,而且還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