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聶芷雲已經砍下了許多不帶刺的樹藤,看著已經磨出了血泡的手指,聶芷雲走上前去把甲子給包在了那些樹藤裏,隨即背著樹藤上前移去。
終於,沒過多久,聶芷雲就看見了一個廢棄的村莊,這應該是逃難的人留下來的吧,想著,聶芷雲走上前去,在一處看上去還算幹淨的屋子裏停了下來,好在屋子裏還有些生活用品,簡單地給甲子處理了下傷口,看著甲子滿身遍布的傷口,聶芷雲的手都在顫抖,一切都忙好了之後,聶芷雲再也忍受不住地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聶芷雲一直不安穩,各種血腥打鬥的場景在她腦海裏不停地閃現。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所以晚上聶芷雲便遇到了皇宮的情況,遇到了董真言,那個和聶芷雲失去了聯係的董真言。
聶芷雲突然就來到了德妃居住的地方,想到之前德妃要處死的事情,立刻想先走去。
後來又來到了冷宮附近,想起上次誤闖這裏差點命喪於此的事情,腳下生寒,剛想離開,驀地,一個身影迅速閃進殿內,董真言躲在雜草中蹲下身子,看著門口暗中守候著的兩個人影,想從正門進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正欲轉身另想辦法的時候嘴巴卻被人緊緊捂住,掙紮中有人在聶芷雲耳邊低語:“是我。”
董真言?三更半夜的他來這裏做什麼?
不待多想,董真言已經拉著聶芷雲的手悄悄向暗處走去:“想進去?跟我來。”
聶芷雲跟著他的腳步慢慢向前走去,直到走出雜草叢來到了一堵高牆麵前,腰上一緊,聶芷雲已經被他抱著騰空而起,片刻的功夫已經落到一棵隱蔽的樹枝上。
透過樹枝,可以通過窗戶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景。
聶芷雲試圖拿開董真言放在我腰間的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如果你想掉下去的話……”
說話間,腰間一鬆,聶芷雲整個人都重心不穩地向後仰去,立刻又被董真言擁住。
這才看清原來聶芷雲是坐在枝頭上,這樣才得以從這個角度看到窗戶裏的情景,董真言雙腳勾住另一根樹枝,一手扶著聶芷雲坐的樹枝,一手摟著她,免得她墜落下去。
看著他把如此高難度的動作卻演繹的雲淡風輕,悠哉遊哉,聶芷雲正想晃下樹枝惡搞他一下,卻見他麵色一寒,聶芷雲立刻止住了晃動的身子。
透過窗戶,一個深紫朝服的男子對著成王拜了拜,從外貌看去,約莫是知天命的年齡。
“微臣定會幫成王奪得太子之位,還請成王再稍等些時日。”
成王卻冷笑連連,似冰的寒眸更加清寒,更淬了無盡的毀滅之意:“你認為皇上會讓我榮登皇位嗎?我能活到今日已經夠讓他寢食難安了吧。”
齊呂一悚,身形微微搖晃了下,立刻跪了下去:“微臣知道該如何做,還請大皇子放心,微臣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定當幫成王奪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屬於自己的,東西?”成王冷哼,肆笑聲中齊呂已經步伐不穩地向外走去。
一聲烏鴉啼過,寒雪簌簌。
聶芷雲卻已經在成王轉眸之際被董真言擁著離開。
聶芷雲貪婪地擁著董真言,仿佛便擁住了最為安心的東西。
稀稀落落的雪花雖輕盈,卻下個毫無盡頭,所以雖然入冬一月有餘了,依然是第一場雪後那般銀裝素裹的景象。
聶芷雲揉著酸痛的腿慢慢挪著步子。
聶芷雲正自怨自艾,哀悼著我可憐的小短腿的時候,一個黑色身影閃電般疾馳而過,因為四周通體一片瑩白如晝,所以那抹黑色的身影更顯清晰罷了。
難道夜行衣就沒有白色的嗎?即便黑色看上去很神秘,但也要因地製宜不是?
難得此刻聶芷雲還會對那神秘人的衣著感興趣,當下氣沉丹田,腳下生力,想飛龍入天追上黑衣人的時候,卻總覺得腳下像灌了鉛般沉重的難以抬步。
好不容易飛起兩寸高,又掉落在地,再次飛高,再次入地,如此循環往複著,倒像是清朝的僵屍的行步方法了。
為了巡邏的禁軍不把聶芷雲當成鬼怪或是精神患者,所以她決定老老實實地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上前去。
偷偷地四處瞅了下,好在周圍是沒人的,否則她以後隻能以麵紗示人了。
隻是,她忽略了頭頂,當一個清朗的聲音瞬間突兀在她耳邊的時候,聶芷雲竟是忘記了,這皇宮中人但凡有些武功的,都喜歡用飛的。
“你剛才是在學習跳躍嗎?”董真言一襲冰藍絲綢上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綢緞般的青絲隻用一隻羊脂玉發簪簪了。
聶芷雲記得白日裏董真言明明是一身殘綠羅衣的,想來定是這董真言潔癖深重,所以至少要一日兩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