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芷雲靈巧地躲開了去:“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償命,卻不知我是如何害死你女兒的。”
“我女兒穿了你做的衣服,窒息而死的。”潘氏一口咬定道。
聶芷雲看了下潘氏懷中的小嬰兒,臉色青紫,眼睛緊閉著,看來應該還不足一歲,這麼小的孩子他們都忍心下手,當真是喪盡病狂了!
紅袖早就請了仵作過來,可是這潘氏卻不讓仵作檢查女嬰的屍體。
聶芷雲冷哼道:“你確定死去的是你的女兒嗎?試問這世上有哪一位母親在死了女兒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有心思盛裝?即便是,那你又確定你女兒就是我害死的嗎?那你又為何都不敢讓仵作為她檢查,真正還這個幼小的生命一個公道!再者,你口口生生說是我做的衣服,我店中的夥計以及我所有的顧客,誰人不知我從來不動手做衣服,那麼害死你孩子的衣服又在哪裏?如果你拿不出證據,那你就是汙蔑朝廷命官!並且光天化日殺死了你自己的女兒!”
聶芷雲舌燦金蓮,那貴婦被聶芷雲一陣搶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正在這時,青龍走上前去抓著那個貴婦的手:“跟我進來,讓仵作檢查你女兒的屍體。”
青龍一連說了好幾遍,潘氏卻如同被催眠了般,目光混沌,口中呢喃著什麼,卻是絲毫不再掙紮地跟著青龍走了進去。
聶芷雲心中一怔,這青龍看來真不可小覷,當下看了仵作一眼,那仵作立刻跟著走了進去。
紅袖立刻揮散了眾人,旋即走到了聶芷雲的身邊:“小姐。”
“拿著這個令牌,去姚大人府上把他請來,他若是不在,就讓管家過來。”聶芷雲說著,隨即把諸葛晨給她的令牌遞給了紅袖。
紅袖看了一眼,旋即向外跑去。
待那潘氏緩過神來的時候,仵作已經在開始檢查那女嬰的屍體了,潘氏正欲上前阻止,青龍已經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麵前:“稍安勿躁,等下一切便會真相大白了。”
潘氏的眸中閃過幾許慌亂,旋即道:“你們休想抵賴!”
沒人理會她的叫嚷,眾人隻關心仵作的結果。
良久之後,這仵作才站起來道:“女嬰確實是窒息而死,但是卻不是因為棉絮窒息,是被人捂死的。”
“你胡說!”那潘氏如同火燒了般騰地站了起來:“她好端端的,還這麼小,誰會那麼殘忍地把她捂死。”
“我隻是說她是被捂死的,沒說是有人故意捂死的,也許隻是在喂奶的時候無意中捂死的。”仵作解釋道。
聶芷雲注意到,潘氏的臉頰猛然變得煞白,緊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包庇這個殺人凶手?”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這潘氏竟然還如此刁蠻無理,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潘氏,你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這待會可都是要變成證詞的,這麼多人可都是證人。”聶芷雲冷冷道。
潘氏怔住了,卻突然道:“什麼證詞?”
“不去府衙,如何能還你女兒清白呢?”聶芷雲譏諷道。
潘氏身子顫了下,旋即又似想到了什麼般:“我才不怕你,要去便去!”
聶芷雲卻又開口道:“你錯了,我可沒說要陪你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抵賴不成?”潘氏做著最後的掙紮,反正她背後的人說了,隻要把這店鋪的名聲給攪壞就成,其他的他自然會處理。
潘氏看著身上的綾羅綢緞,像是看到了倚仗般,挺直了身板:“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縱然你是縣主又怎麼能如此草菅人命。”
聶芷雲用餘光看了一眼門外玄青色的身影,神色淡然道:“如果你有幸能從府衙出來,別忘了告訴你家主子,這等低級的把戲就別玩了,沒得玷汙了自己的智商。”
潘氏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卻依舊高聲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姚大人走了進來,聶芷雲似是剛看到他般,立刻站了起來:“姚大人。”
潘氏的身子幾不可見地輕顫了下,但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她自然隻能迎頭頂上,當下淒厲地哀嚎著走上前去扯住了姚大人的衣袖:“大人,你要為民婦做主啊。”
接著著潘氏又添油加醋地把聶芷雲的事情說了一遍,縱然聶芷雲沒有直接殺死她的女兒,那麼也是間接,所以聶芷雲也應當受到法律的製裁!
姚大人看向仵作,待聽了仵作的話之後,心中已經大概猜到了些許。
卻不想這潘氏在仵作剛說完話之後就立刻哀嚎道:“大人,這仵作和殺人凶手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大膽!”姚大人怒道:“怎麼?本大人的仵作會作假嗎?”
潘氏怔住了,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立刻跪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啊,看在我可憐孩子的份上,求大人一定要為小女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