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釀裏麵有許多十年才能開一次的花,所以,想要釀百花釀,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
聶芷雲因為前世的時候見有人釀過百花釀,所以對此了解的深刻一些,從她穿越的時候她便想著與董清武合作,所以也是從那時候就想著釀百花釀。
感覺到周身的冷冽越來越弱,聶芷雲卻毫無猶豫地向外走去。
院子裏,聶芷雲靜靜地站著,卻似感覺不到寒冷般。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聶芷雲隱約知道董真言是中了毒,中了傳說中已經失傳的“天罡地煞”,這種毒每三年會發作一次,每一次都會讓人生不如死,撕心裂肺的疼,而方才屋子裏的血腥味,隻怕也是董真言在發作時自己弄出來的。
而那銀色下麵的臉,隻怕時時刻刻就是今日聶芷雲見的這般,等到另半張臉也變成了銀色麵具下的那種模樣,那麼,董真言便無可救藥了。
以董真言的實力,聶芷雲完全相信,如果有解藥的方向,他一定會去尋找的。
起霧了,聶芷雲隻覺得自己被一團團冰冷卻濕潤的東西包裹著,這種寒入四肢百骸的東西讓她始終清醒著神色。
董真言對她而言,應該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因為合作者,她有太子、諸葛晨,而且,重生後的她,也不需要別人幫她去完成什麼。
可是今晚,當聶芷雲突然意識到那麼本來對她可有可無的人會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前世她被董清遠踢掉了孩子,當她感受著有東西從她身體慢慢流失時那種空虛到極致的感覺再次出現。
甲子再次出現,擁著聶芷雲原路返回。
回到了溫暖的大床上,聶芷雲才再次有了意識。
甲子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帶著她去看董真言極力掩飾的一麵?
難道……
聶芷雲突然“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百花釀,百花釀……
難道,淩青子有“天罡地煞”的解藥?
不可能,如果有的話,那麼董真言為什麼不去尋找淩青子?
聶芷雲又重新躺了回去,看董真言的情況,再發作一次,隻怕他便要沒命了。
可是若是沒有盡快找到解藥,他的身體機能便會慢慢地枯竭,直到變成幹屍一樣的存在。
聶芷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她感到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好像有什麼在摩挲著她的臉,有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忽遠忽近。
翌日聶芷雲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似被重擊過了一般,如果不是身上還披著昨晚披著的風衣,聶芷雲真會認為昨晚的一切不過是夢境罷了。
紅袖進來時看著頂著熊貓眼的聶芷雲怔了下:“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聶芷雲回過神來,她想,今天她是該去拜訪一下淩青子了,嚴格地說起來,她也有一世沒有見到他了呢。
“我沒事,過來服侍我更衣吧。”聶芷雲神色淡然,在紅袖走近自己的時候,方迅速地對她耳語了幾句。
紅袖雖疑惑,卻什麼也沒問,等到落雨端了早膳進來的時候,紅袖視若未見,有些擔憂道:“小姐,這,不合適吧,若是被諸葛公子知道了……”
驀地,聶芷雲似才看到落雨般,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紅袖立刻止住了話,並警惕地掃了一眼落雨,落雨把這一切看在心裏,表麵上卻不動聲色,淡然道:“小姐,該用早膳了。”
早膳後,聶芷雲依舊讓落雨在待在雨花齋中,她和紅袖則一同向外走去,她們從別的地方雇了一輛馬車,而沒有使用聶府的。
落雨看著盛裝打扮的聶芷雲,想了想,趁著眾人不備,閃身進入了聶芷雲的房間。
落雨細細地搜索著,卻在床邊發現了一個大紅色的燙金請帖,落雨打開那請帖,神色一頓,眸子亮了亮,隨後向外走去。
“小姐,這落雨真的是顆釘子啊。”馬車裏的紅袖有些訝異道,隨即更多了淡然,對於落雨是吳氏的人,她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但是自人知麵不知心,好在紅袖早就除了聶芷雲外再也不相信其他人了。
“是不是,今天她終會原形畢露。”
“小姐怎知,她一定會上當?”
“依她那警惕的性子,讓她上當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可是她不上當,我也會逼著她上當。”
天塹山,聶芷雲和紅袖下了馬車,紅袖看著高聳入雲的天塹山,跟著聶芷雲向前方走去。
一個院落前,兩個巨大的“雲樓”二字倒是和周圍的仙境很是相得益彰,聶芷雲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示意紅袖把百花釀放在石桌上,並打開了蓋子,霎時間所有人如同被百花包圍般,沉醉在百花爭豔的氛圍中。
不多時,一個頭發和胡子都是銀白色的老者果然推開門走了出來:“哈哈,你這次拿的可是極品,就是不知老朽我還有什麼你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