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開頭的琴聲已經殺到他的身上,也就在這時,文七臉上露出拚命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氣,食指握起突然放如口中,一個哨聲就在琴聲接近他喉嚨的時候響起。
贏琴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的額頭上突然滲出一道鮮血,連同冷汗一起滴了下來,贏琴咬著牙,將眉頭緊緊鎖住,身體劇烈的顫抖,雙手猛然拍在琴上,將全身所有的元氣集中在這一招上,手指甲掠過所有的琴弦,一道可怕的元氣猛然呈扇形轟擊而來,竟然在半空就炸裂開來。贏琴一個翻身,飛快的逃竄。
而文七,這平時在無王城街上和師弟們勾引良家少女所用的流氓哨竟然在這個時候通過元氣的駕馭起了作用。
他的身影早已經消失。
空曠的荒草地裏突然爆出一陣可怕的炸響,總共十四聲,每兩聲都迅速的重疊在一起,劉盈伏在地上恐懼的捂著耳朵,耳朵眼睛鼻子和嘴巴都被響聲震得滲出了血,昏昏沉沉的暈倒在地。
她竟然被震得七孔流血。
過了很久,贏琴才掙紮的從地上爬起來,呆呆的看著他手中斷裂的七弦焦尾琴,旋即伏在地上嘔吐起來。
文七的身影再次出現,很抱歉的看著這一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他畢竟勝了,在即將落敗的時候勝利,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成就。
“想不到,你對樂藝竟然……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是我疏忽了。”贏琴無奈的歎了口氣,聲音依然是溫柔,平靜,並沒有對失敗而垂頭喪氣。
文七坐到了他的身旁,拔出一根草含在嘴裏,人在這裏,心卻已經飛躍到很遠的地方。
“指嘯,記得很多道家劫仙和儒家的大賢都深諳指嘯這門絕藝,想不到你也能用得出來,在下佩服!”
玄妙以通神靈,精微是以窮幽測深。據說精通指嘯的人在嘯聲起的時候能通神靈之境界。
他想不到,文七也想不到,這隻是一個賭博,他手中沒有樂器無法正麵對敵,沒想到用七絕弦音的心法中絕妖一弦的特征融合指嘯竟然能達到如此威力,他不禁想起了一首前人吟誦的詩句。
天門一聲嘯,萬裏清風來。
壯懷激烈,仁者之胸懷被體現的淋漓盡致,此番得到這麼一宗絕學,文七實在是愉快的很,他卻不露聲色,道:“贏兄說過,在我們做知己之前,又一場死鬥,現在我贏了,沒有令你失望。”
贏琴不得不苦笑,他說:“我修為比你差點高出一個境界去,卻敗的這麼慘,連傳世名琴都毀了,看來準國士選拔賽我市參加不了了。”
文七道:“這也無妨,改天我一定送你一把好琴。”
“君有贈琴之意,在下豈能不報答,我送你一句話吧。”
“什麼話?”
“天亮以前趕到李園,你們會遇到一點麻煩,四大書院趁夜派出四個人,在你們離開之後對你們進行堵截,我就是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切斷你們和李園的聯係來不及趕回李園去處理,剩下的兩個就在李園裏大肆諷刺。”
文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為什麼這麼做!”
贏琴道:“你們的兩大夫子對四大書院實在是種威脅,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四大書院裏將沒有任何懸念的出現四位準國士,那些院長們都知道李先生和金先生教導學生的方式很厲害,如果僅僅是那些人還不足慮。真正有威脅的人是你、薑源流和劉爺三人,一旦拜李美為師,本來就深具潛力的你們三個將會是四大書院前所未有的大敵。”
“你們竟如此妒才,這算什麼君子之道,這算什麼儒門?”
“你也別激動,這畢竟是生存,你快快趕回去吧。改日我比登門拜訪向你請教樂藝。”
文七垂著手,忽然問到:“難道李大先生和金蘸敵不過四大書院的學生?”
贏琴笑道:“對付我們,李先生和金先生簡直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四大書院為什麼不派更高強的熱來呢?你仔細想想。”
不派更厲害的人來,當然是因為這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四大書院挑明了來踢館子的目的,就是不用前輩來踢,找一群小輩當然是為了臊臊李美和金蘸兩人,如果他們對後輩出手,就表示默認了自己的學生是垃圾。
先不說李美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許會先把來到人教訓一頓,但是隻要金蘸在,是絕不會允許李美那麼做的,那他們隻有一個辦法——讓人找到文七和薑源流。
可是文七被贏琴拖住,薑源流呢?
“薑兄看來也遇上麻煩了。”文七緊握拳頭,辭別贏琴,之後便想找劉盈辭別準備改天去找劉爺,可是劉盈已經被指嘯和琴聲對撞所產生的可怕琴聲給震暈了。
黑暗的夜晚,他找了很長時間才發現趴在草叢裏的劉盈。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抱著劉盈,飛快的往李園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