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在說什麼。”妖豔女子緩緩站起來,文七立刻又把她拉了下來,她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文七的手還沒離開她的手臂,竟然將整個身子壓到了她的身上,銷魂蝕骨的感覺立刻讓文七來了反應,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不是,這……”文七慌忙的站了起來,嘴巴也有些幹了:“那個人還沒走,我們要小心。”
“你還要裝嗎?不是你打我?”
“我為什麼要打你?我打你總要有目的,或者劫財或者劫色,或者報仇。我現在既沒殺你,又沒劫你的財,至於劫色的話,那我應該在你沒醒來之前就劫了。”
話粗理不粗,想到這,妖豔女子才安靜下來:“爺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人渣。”
果然是劉爺!文七心裏無比開心,追問道:“劉爺在哪?”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女子道:“這個人太可怕了,我怕我們還沒見到他老人家,就已經死了。”
“他……老人家?”文七鬱悶道:“他隻是一個孩子啊。”
“你少廢話,還走不走了。”
“不走,走就是死。”文七緩緩坐著,抱著膀子道:“這個人擅長偷襲,隻要我們不站起來,不在風中行走,風聲就遮蓋不住他的氣息和發出的聲音,我們在這裏等著,他就會忍不住主動出擊,到時候就可以消滅了他。”
他忍不住道:“這是誰要殺你呢?和你有何冤仇?”
她不理他,他隻好閉嘴。
嗚咽的風,陰冷的大地,放佛在麵前已經有無數的鬼魅踩著荒穢的草在向他們步步緊逼。
在昏暗的風中,文七的瞳孔突然收縮。
一個戴著書生巾,一身青色布衣的少年安靜的坐在天空上,盤著的腿上放著一把古樸的七弦焦尾琴。
彗星擦出一個長長的溝,風被吸扯的狂亂,堪比巨山的擠壓讓薑源流漸漸的流出了冷汗,伊索已經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他期待和薑源流公平一戰。
他期待那一道樸實的刀光,正如他這個樸實的人一樣。
可怕的刀光!
刀光起,彗星猛然爆碎,虛幻的彗星中心,石子頂受不住這平凡的樸實的殺氣,層層開裂,猛然爆碎,在薑源流不遠的地方被劈成兩半,消散於無形。
那道光還沒徹底暗淡下來,薑源流又看到流星,流星和彗星的軌跡一樣,在彗星的掩護下,如同劃過虛空的流星一樣快。
來不及了,薑源流連出刀的時間都沒有。
這次伊索的十字之光似乎又有進境,超脫樸實的外衣,變得華麗。這又是一次可怕的蛻變,從華麗到樸實,從樸實再次蛻變為華麗,在這個絕招上,似乎已經沒有了頂點。
現在就是一個頂點!
薑源流的心在顫抖,人卻穩如山,他似乎還有心思看一看流星的光是如何的璀璨,看看這個帶著無數人夢想的完美的寄托物在他清澈的眼底劃過。
流星豈非正寄托了無數人的願望?
伊索的冤枉卻是要人的命,他的流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薑源流緊緊踏住地麵,勁風吹的他的頭發仿佛從頭皮上扒下來一樣,皮膚上滲出的血和冷汗混合,黏黏的從他雙手流過,流過大臂,流過肘,流過小臂,流過手腕,流過手背,滑落指尖。
文七的額角突然劇烈的跳動,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頭上這個人絕不是來偷襲的,他隻不過來的很慢,至於他身邊的女人是如何被紅暈在地的,他也終於有了答案,她是被遙遠的琴聲打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