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怎麼不等小弟來,你就走了?”文七搭住了他的肩膀。
長生府老板回身拱手道:“早知道文爺這麼好的本領,小人無論如何不會來獻醜的。”
看著長生府老板慚愧的樣子,文七也微微躬身,道:“老哥就別再客氣了,你確實幫了我大忙,剛開始藥力發作的時候我因為要壓住藥力不能抵擋這麼多人,後來藥性被我用元氣逼出才打敗了他們,要不是老哥您,我恐怕會被打的起不來。”
聽到這句話,長生府老板客氣道:“文爺就別客氣了,能幫上忙是小人榮幸,劉爺吩咐過絕不能讓文爺有任何閃失,小人這也算是立功了。”
提到劉爺,文七歎了口氣:“還沒找到他?”
老板道:“不需要找,劉爺若想躲避,就算派大內鷹犬大隊在長安城內地毯式搜索,一樣搜不出劉爺的蹤跡。”
文氣無奈的點了點頭,想起那個天真爛漫,如玉雕般又帶著成人喝酒頹廢的童子,他竟然有一種尊敬的錯覺,一個童子而已,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黑暗的小路,遠方的燈火搖曳,文七和老板往長生府的路上走,秋風颯颯,蕭索的空氣卷起稀落的枯葉,落進了荒郊民宅院牆根的荒草裏。隱隱從破舊的宅院裏傳來無人照看卻依然釋放出暗香的菊花。
秋意正濃,花開正好。
薑源流緩緩的從黑暗中出現,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緩緩出了一口氣,然後冷漠的轉過身,披著冷肅的秋風緩緩走向了李園。
他本來躲在暗處,準備在危難的時候出手,幸好文七解決了這一切,否則他出手,這一切都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結局就是死人。
薑源流突然停下腳步,全身突然緊繃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的前麵不遠。一身紅衣,紅色的頭發在風中飄揚,眉宇散出濃重的英氣,單腳踩在地上,指尖捏著一柄十字星的小劍。
長生府徹夜通明,因為這條街上的人就從來沒有冷清過,即使在午夜,都有很多人在街上徘徊,在長生府和附近幾個女人坊裏尋歡作樂,有些人本來就不是白天才出來生活的。
文七絕不喜歡在夜裏生活,他喜歡睡覺,而且特別是晚上,就算是很緊張的時候他都要偷偷的小憩一會兒。
房間還是他曾經睡覺的房間,自從文七去了李園,長生府老板就沒有再讓任何人進來過,每天都令人仔細打掃擦拭,文七沒有躺在床上,他在鋪著羊絨小毯的靠椅上小憩。
然後他睜開了眼,走到桌前拿起上麵早已放好的酒,小喝了一口,揉了揉眼睛站在那裏好久。
他開了門,走在房間的走廊,緩緩下了樓梯,從正堂穿過廚房來到後院。
後院是老板住的地方,卻並不是他的家,文七正要敲門,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帶著些許威嚴,柔軟連綿。
“他睡著了?”
“睡著了,我和他從郊外回來,然後他就進了房間。”
“嗯,既然這樣那我也就走了。”柔軟的聲音道:“沒想到竟然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您以前認識他?”
“見過一麵。”聲音頓了頓:“我認不認識他你也想知道?”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什麼意思,照看好他,少了一根頭發你這店都不要開了。”
“是是是,小人送您。”
“不用了。”聲音消失,腳步聲已到門口,文七飛身離開,在屋角靜靜的看著,門開了,首先是長生府老板胖胖的身體出來,恭敬的恨不能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