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姑娘在仆人的跟從下走進了奢侈品店,細腰盈盈一握,肌膚吹彈可破。眼中的秋波隨時都讓男人們感受到本性的火熱。
裝車挑擔的漢子亮出光亮黝黑的肌肉從馬車和轎子身邊繞過,羨慕的看著這裏奢侈豪華的一切。
這是長安城,列國之中最出名的幾大都城之一。
文七覺得空,這裏空蕩蕩的,幾乎一個真的人都沒有,就連很多人的笑容都是假的。
離開了皇家書院,他該何去何從呢?去白鹿書院?去文廟?春秋書院?
都是一樣,沒有一點人情味。
今夕何夕,十幾年一晃而過,唯獨這一年的時間讓人備受煎熬,事情發生的也多。他看懂了很多東西,也看淡了很多東西。
他緩步的走,心裏的空蕩讓他再次和酒做了夥伴,他可以在這條長街上任意一家大酒店裏豪飲,因為他的錢都是長生府的,隻要他出門,長生府的老板一定笑嗬嗬的派人送幾錠大元寶,並且主動要求駕車帶他逛街。
車就不必,但是要有錢。
走到城北城門前,那裏圍觀了不少看客,這裏是貼皇家告示的地方,他閑來無事也湊過去看了看,隻見有人在念著。
“重陽之日,天子禦駕城南長安街,在廣場選拔準國士。廣邀天下能人再次論術,屆時以三級書院為平台選取賢才為準國士,進太學深造,成棟梁之才……”
這種活動,文七在無王城那間小書院裏就聽說過,每逢新皇登基,都會舉行一次準國士選拔,然後進入太學重點培養。目前整個大漢朝的國士也隻有寥寥十人左右,地位非常尊崇,成為準國士也就表明自己有國士之資,會重點培養,進境飛快。
目前不管是國外來的儒生和國境之內的人,都有機會參與,但是必須要到三級書院進行考核,三級書院也就是指像皇家書院,白鹿書院為首的四大書院這樣的規模,隻因為沒有點名四大書院,是因為目前在國境內還有一些古老的書院有先皇頒布的三級書院資格,隻不過那些書院已經無法推出一個能競爭的人。
看完之後,文七也有些興趣,隻是他現在入室中階的修為是難以通過大書院的考核的,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都清楚,想要參賽,也最起碼有正堂中階的實力才行。
而且資格這種東西,隻有寥寥幾個名額,都留給了自己本書院最好的學生。
在這裏徘徊了一陣子之後,他走進了一家破舊的酒館。
在靠近北城門的破舊古老的街上,這家酒館還算是新的了,竹篾插滿了牆壁,兩個大燈籠掛在門上的左右,人雖然不多,但是對於小酒館來說已經算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了。然後就會看到這裏唯一的一個酒保走走停停上酒端菜,這裏唯一的老板坐在門檻上看街上的行人。
低矮昏暗的酒館裏,文七朦朧著眼看著這裏的所有人。
粗鄙的挑夫和車夫,佝僂著背散發著老人味的酒鬼,來給大人打酒的孩童,以及睡不著覺用酒安眠的老太太,偶爾會有趕路的窮書生來這裏討酒喝。
這裏的桌子可以保證每個人都擁有獨自一人喝酒的情調,因為客人太少,文七也獨自躲在一張桌子上,要了一壇這裏最柔和的酒。
有人說酒醉之後,醒來再喝一口回魂酒是非常享受的事情。文七覺得這簡直就是該流傳千古的名言,他覺得舒服多了,也輕鬆多了。
可是他總感覺這裏有一個人非常別扭,就是坐在門前的老板,他總是抬頭看著天色,從夕陽黃昏看到黑夜來臨,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