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文七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都讓開,薑源流緩步往前走,走到方格裏,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也許他很快就能看到自己的欲望,就能得到;又或者他已經死了,剛進去的時候就死了。
曾經在這裏的試煉的人大多數還是得到了不小的好處,但是有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
文七在為薑源流擔心,他眼看著所有人都一個個的進入了各自的小空間裏,隻剩下一個人在他身前站著。
“這裏還是不進為妙。”這個人喃喃道。
“所有人都進去了,我們不進去怕是會被人笑話。”文七隨意應了一聲。
這個人搖了搖頭,道:“不會,不會有人笑話你,因為不會有人笑話一個死人。”
話音還未落,文七的心就在此沉了下去,他隻感覺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如同一盆冷道極致的水突然當頭潑下。他看到了這個人的臉被慢慢的撕下,薄薄的一張皮下麵竟然是另一個人的臉。
“是你!你竟然為了殺了我,違反校規混了進來。”
“是我。”
空間錯亂的山洞裏,這個人蒼白的臉上露出儒雅和謙的笑容,可是一雙眼睛竟然比毒蛇更加陰狠,竟然是這幾天都沒露麵的杜琮。
杜琮柔和的聲音此刻恍如天下最折磨人的音樂:“你的運氣一直很好,罔林你活著,懸空道你活著,山洞門前你還活著,你不僅有薑源流這樣的好幫手,也有一手絕藝。我之前並沒小覷你,所以派了這麼多人殺你,沒想到我竟然還是低估你了。”
“所以你要親自動手,確保我再也出不去。”
“我馬上就能做到了,說實話,我的安排是不是很高明,很合理,而且很有創意?”
“如果你不是這麼陰毒的一個人,或許我會讚賞你。”
“錯就錯在,你不是一個讓人看著順眼的人。”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文七將古琴放在手中,大戰來臨,他絕不會躲,他也知道這古琴雖然厲害,可耗費的元氣實在太大。以前動用一弦他就被抽走全部的元氣,現在他能用兩次。而且元氣恢複的時間越來越快。但是這中間的空蕩足以置他於死地。
生死大戰,誰會允許你歇一歇呢?
輪拳腳和元氣,文七輸定了,也死定了。
那就隻好拚命。
他一直覺得,有命拚,總比沒命拚的強,事實證明他拚命的時候往往拚掉的是別人的命。
現在誰都沒有動,杜琮修為很高,可是他麵對的是一個怪物,一個虎頭蛇尾的怪物。他親眼看到一弦將罔林的大片林子轟成渣,瞬間將一個正堂級別的高手斷成兩半。他沒把握,可他知道文七會有一段時間氣海虛空,那時候他如果沒被琴聲轟殺,死的就是文七本人了。
文七也不敢隨意發一弦,因為他不是打拳,一拳不中還有一拳。他隻有兩此機會,撥動琴弦是需要起手式的,將手往前推,琴聲才會出現,推手的同時杜琮會有機會避開最可怕的那一聲,借機飛快的欺身而來將他打倒在地。
但是現在不能不動,誰先出手就會吃虧。
“為什麼不出手?”杜琮諷刺道:“你怕一弦走空你就死定了?”
“我怕死,所以我不動。而且要殺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何必著急呢?”
文七當然忍得住,這句話說完他就笑嗬嗬的,用眼神來調戲杜琮,終於將對方的火氣給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