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想了很多種辦法最後都被自己否決了。
根據他掌握的情報來看,澤田弘樹沒有任何同齡朋友,小學就因無法適應日本學習的環境去美國居住,而他的人際關係網上居然隻有一位非親非故的企業家。
父母離婚後跟隨母親,之後母親又去世了,僅僅十歲就取得巨大成就的他把研發的人工智能當成了好友。
降穀零腦中勾勒出一個孤僻但聰明的男孩形象,這樣的小孩子對陌生人有著極強的戒備心,無論怎麼偽裝他都很難接近對方。
雖然臨時抱佛腳學習了關於虛擬遊戲的知識,但掌握這些知識並不能夠同澤田弘樹進行交流,至於從他的監護人下手這個方法更加行不通。
降穀零稍微看了一下資料就能發現那位監護人不是什麼好人。
長期讓孩子處於封閉的環境中,幾乎不讓他出門,絕不是一個合格的監護人會做出的行為,而且阪本指出來:“在下認為他被控製了。”
諾亞方舟的受益人是他的監護人,在澤田弘樹這顆“大樹”下,監護人的名聲和收入又了巨大的提升。
在看完澤田弘樹的資料後,降穀零突然有些好奇:“前輩以
() 前也會被人當作天才吧?老師們不會把你當成奇怪的人嗎?”
阪本頓了一下後回答:“不會,在下幫老師們解決了很多問題。”
雖然在幼稚園時期一眾孩子裏阪本也是特別的存在,一開始有老師認為他很奇怪,但在發現午睡的時候阪本可以靠一己之力讓所有孩子乖乖睡覺,小孩子哭鬧時隻要看見了他就會停止哭泣後,阪本的存在已經發生了變化。
對老師們來說他就是上天的恩賜。
降穀零一邊聽一邊感歎:“還好你有一顆強大的心。”
如果阪本不是這樣冷靜又強悍的性格,就會像澤田弘樹一樣被誤解。
“或許你和他會有共同語言呢,”降穀零整理著材料說,“除了你,我是真的沒有接觸過這種類型的人。”
阪本很快應下來:“在下有接近他的辦法。”
*
發布會現場,澤田弘樹被不少記著包圍著,身邊站著幾位拿著武器的保安。
看起來根本沒有接近的機會,降穀零時刻注意動向,很快發現了偽裝成記者的阪本。
不知道為什麼,組織裏的成員、包括貝爾摩德都說阪本的易容技術很厲害,找不到任何破綻,但降穀零卻能在人群中一眼發現阪本。
其實他都說不清楚怎麼確定那個人就是阪本的,這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降穀零把他形容為同窗多年的默契,不過麵包店的好友糾正他說那叫心有靈犀。
總之他很快就捕捉到了熟悉的青年。
他拿著話筒接近澤田弘樹,周圍有不少記者正在提問,降穀零聽見阪本跟著提出問題:“可以演示一下這個DNA追蹤係統嗎?”
降穀零有點疑惑對方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看下站在台上的小男孩,麵對被圍觀的情況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點點頭:“可以……但是有誰願意提供自己的基因信息嗎?”
台下的人紛紛靜止了,互相對望有些猶豫不決。
此前他們都聽說了DNA追蹤係統甚至可以查出多年以前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幫助美國警方破了一些多年都沒有破解的案件,現在要是提供自己的DNA,要是查出一下不好的東西……
連降穀零都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舉手,身份眾多的他要是真的提供自己的信息不就是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但他沒想到的是,站在人群中的阪本走了出來:“我願意。”
降穀零瞳孔猛地一縮,有些驚訝地盯著那個背影,很想上前把人拉走,但理智告訴他阪本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隻能在角落看阪本提供了自己的基因信息,澤田弘樹收集完後將信息輸入到諾亞方舟中。
心髒跳動的頻率有些快,降穀零手不受控製地握緊,整個人緊張得開始冒冷汗,無法再去關注其他事情。
他想,自己身份差點暴露的時候好像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
可他也看見過澤田弘樹“諾亞方舟”的強大,哪怕阪本身份隱藏得再好都躲不過人工智能的搜查和推演,要是他的一係列身份就這樣暴露在公眾麵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阪本不是這樣莽撞的人。
想清楚這一點後降穀零稍微冷靜下來,靜靜等待著人工智能的回答,等了很久後,澤田弘樹突然間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他的手飛速操作著機器,很快又停下來,眉頭緊皺,表情有三分詫異和四分難以置信。
降穀零看見澤田弘樹走向了阪本,向他提出問題:
“請問你是人類嗎?”
降穀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