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裏,顏梅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正當她準備走的時候,她看到賴經理夾著公文包朝電梯樓走去。顏梅眼前一亮,馬上沿著樹林裏的小道走了過去。
賴經理來到電梯前,按了按電鈕,黃色的燈亮了起來,隨即電梯門就打開了。賴經理不慌不忙地走進電梯,門又馬上關上。
顏梅走到電梯口,電梯門上的數字已經在不停地變換,她知道賴經理要是到了他住的樓層,電梯的數字就會停下來,那麼就知道他住在哪層樓。然後找到機會攔住賴經理跟他要錢,要是他耍賴不給,就對他說自己已經知道他住在哪裏,而且都知道住在幾層。但是想到顏蘭她還挺著大肚子,顏梅心裏還是不想怎麼去為難賴經理,她怕賴經理拋棄顏蘭,到那時顏蘭將更是難堪,一個女人沒有什麼文化,還帶著一個孩子,除了身體年輕以外,也沒有什麼生存的優勢,顏蘭不能像自己這樣,她一定要有尊嚴的生活下去。
剛出來的心情是想知道顏蘭住在幾樓,可是看到數字停在十八樓時,顏梅覺得知道樓層又有什麼意義呢?這種跟蹤是無謂的,是在害顏蘭,錢固然對自己很重要,但顏蘭馬上就要做媽媽,她不能沒有賴經理,不能沒有他這個經濟支柱。
顏梅還是覺得暫且不找賴經理麻煩,如是真的再遇上的話,就一定要回自己的錢,如果沒機會遇上的話,那就算是自己沒有那份運氣。
顏梅孤零零地又回到租屋,她燈也沒有開,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客廳裏。
顏梅幾天哪裏都沒有去,連房子都沒有走出,吃飯也是打電話叫快餐。阿強一直都沒有打電話來,顏梅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也沒有等到阿強的隻言片語。她心裏徹底的涼了,這個男人又欺騙了自己,看著客廳裏的東西,顏梅作出了最後的決定,搬走電視機和組合音響。
於是,她拿起電話打給陳明華。
“陳明華是我,那狗日的沒有來,也沒有打電話來,你租好房子沒有?”
“租好了,昨天就租好。你是不是決定要搬東西?”
“是,你現在有時間嗎?”
“現在,現在我沒有時間,我看等天黑後再搬,免得大白天大家都看到你在搬東西,保安也會問你。你覺得呢?”
“那好,我聽你的,你來之前打個電話給我,我先收拾下這裏。”
“好,我來之前會打電話給你的。”
顏梅迅速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除了要拿走電視機和組合音響外,其他的東西顏梅是一件都不要,再說那些也不值錢。顏梅的心裏還在咒罵阿強,玩了老娘就這樣和老娘分手,一個電話也沒有,太小看我們女人,要是讓我再遇上你非得宰你一刀,無情無義的臭男人。什麼樣惡毒的話顏梅都說得出口,她自李明開始就非常痛恨這種玩欺騙的男人。
好在陳明華還沒有欺騙她,不過她看得出陳明華和他們不一樣,陳明華是離過婚的男人,他是在找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從他的眼神裏顏梅讀懂了他的心思。最重要的是陳明華並不嫌棄顏梅在這種地方做過事,不過他也經常光顧這些地方。論人的品質兩個人都不要去談,兩個人想得最多的還是那微妙的情感。顏梅是打算好心經營這份情感,她也不能再受打擊,她必須找一個終身的依靠。而陳明華也是一樣,一次婚姻失敗,就不能第二次婚姻失敗,婚姻對於男人對於家庭太重要,因為能夠改變太多人的命運。
顏梅又趴在窗台上看了看對麵的十八層,自己在這裏住了將近兩個月,明知道顏蘭在這裏住,而自己卻不敢去和她聯係,自己是見不得陽光的女人,不能堂堂皇皇地和別的女人並肩站在一起,走到哪裏都受到別人眼睛的歧視,難道自己是怪物,難道步入灰色地帶的人就沒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