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蘭懷孕
顏梅隻要是不上晚班,她就會照樣去找李明。廠裏的女工友,有認識她的,就好心勸她,不要再找了,這樣找下去,你整個人都會垮掉的,那種人不值得你找。雖然她們是好心,但她們不知道李明拿走了顏梅的錢,顏梅找李明完全是為了她自己的那筆錢。
說歸說,同情歸同情,但沒有人再更多的幫助顏梅走出這段陰霾的日子,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是在為自己,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有些怪怪的,不被別人理解,但不這樣做,顏梅的心理一點都不安,隻有這樣做,她才能安慰自己,晚上才能睡好覺,飯才吃得下。
就這樣顏梅邊上班邊找,又過了幾個月,依然還是沒有什麼結果,她想說服自己放棄不再找,可是一想到錢,她還是不忍心。這幾個月廠裏又改變了工作時間,不再一班十二小時,原來的兩班調整為三班,每班八小時。改了以後,顏梅才知道國家還有一部法律是勞動法,原來廠裏根本就沒有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工作時間,現在是國家行政機關依法檢查工作,才發覺廠裏沒有按照法定安排員工的工作時間。聽說廠裏為這事還受到了處罰。這樣調整,顏梅和眾多的員工一樣,都倍感高興,工作時間縮短,工資還是原來那麼多,隻是以後就沒有加班,也就沒有加班費。這樣大家的工資收入都相差不多,以前指望多加班可以多拿工資,可現在就不行,這份錢以後是掙不到了。
家裏又催顏梅寄錢回去,說是要交人頭費幾千塊,地裏的還沒有收成,父母就指望顏梅在外打工掙的錢。可是,這幾個月的工資隻有幾百塊,交去房租和自己零用以外,也所剩不多。顏梅想到了賴經理,可他一直還沒有回來,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他欠顏梅兩個月的包身錢,但這兩個月賴經理也沒有和自己發生過關係,要是他不給,自己也不好強求他給。更何況他到現在為止還未回來,就是想要也要不到。
人是英雄,錢是膽。沒有錢做什麼事底氣就不足,想吃的不敢吃,想穿的不敢買。無奈之下,顏梅隻有找顏蘭,她撥起手機號碼,可是顏蘭關機,又撥了幾次還是關機。於是,顏梅又到廠裏找顏蘭同部門的同事,想打聽隻不知道顏蘭的住處。可廠裏每一個認識顏蘭的女工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裏?顏梅怕問多了,引起她們的疑問,擔心是不是她出什麼事,但她們說明天上班後會跟顏蘭說。
顏蘭每天上班比顏梅早半小時,下班也早半小時,上班時間又不能去串崗,想見到也是很難的事,十幾萬平米的大廠,想找一個人如不通過廣播肯定是找不到的。可顏梅是普通的員工,沒有任何理由和資格用上廣播。她隻有等到女工們把口信帶到,讓顏蘭不要早走,就在廠門口等她。
顏梅盼著早點下班,她很想顏蘭,自李明和賴經理出現以後她們也隻見過一次。自己心裏又很多的話要對她傾訴,隻有她才明白才了解自己。
到了下班時間,顏梅打完卡就直奔廠大門,顏蘭果真得到了口信,她已經在門口等著。
顏梅跑了過去,緊緊地把顏蘭摟在懷裏。顏蘭拍了拍顏梅的肩膀說:“姐,別人都看見了,我們回去說吧!”
顏梅看了看周圍,很多女工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倆。顏梅鬆開顏蘭,理了理頭發,顯得很急促地說:“妹,姐,想死你了,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呢?”
“我以為沒有什麼事,就把它關機,再說他回台灣還沒有回,也沒有什麼電話。”
“他回去了?”
“回去很久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姐,走我們回去吧!”
兩姐妹好久沒有相見,進屋後就說個不停。但顏梅很清楚,她不能說關於賴經理的事,隻是想法設法套顏蘭的話,才得知他的一些事。可說到李明,顏梅就哭了起來,而且哭得很傷心。
顏梅把所有關於和李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顏蘭。顏蘭聽後大罵這個負心的男人,得到了身體不說,還帶走姐辛苦攢下來的錢,這些狗男人,純粹是玩弄女人的感情,玩弄女人的身體,一點都不負責任。她還說雖賴經理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但他隻要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每月給自己那麼多的錢,要是這樣也讓人心裏好想點。顏蘭和顏梅的看法是一樣,男人從此不可信,不可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