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賢裝了一世的清高,現在被拖出街罵臭,那都是她的報應!

“阿成,喝點水吧。”陳玉蘭十分體貼地拍了拍蘇育成的後背,遞過一杯溫水,安撫了幾句,看著消失在門邊的身影,她的嘴角才終於旋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三天前,顧家人找上門來,說是要履行當年與蘇家的婚約。

顧家是南城有名的豪門世家,顧庭淵身為長子長孫,又是顧家第一繼承人,早就應該成家立室了,然而他卻在七年前的一場車禍當中,不但被毀容,而且還殘廢了。

原本想要攀親的各家都不願意將女兒送進火坑,經人提醒,顧家這才想起早有婚約的蘇家,便直接上門來要人。

說是“聯姻”,誰人不知就是為了所謂的“衝喜”?

若是顧庭淵是個健全的人,這樣的男人哪裏還會輪到她沈硯芯的份?

沈硯芯靜靜地坐在豪華的車廂裏,從後視鏡看著那座承載了她母親所有悲歡離合的二層小樓慢慢變小,雙手漸漸握成拳,心口一片苦澀。

傳聞顧庭淵自那場車禍之後,就再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因為身殘臉毀,他性格極為乖張暴戾,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魔鬼。

然而,沈硯芯卻忽然微微一笑,相對於蘇家那些人,她倒寧願麵對那所謂的魔鬼。

從此,蘇家與她再無關係。

車子很快便駛到了顧庭淵的別墅,保鏢們將她放下車之後,便全部離開了。

沈硯芯一直捧著母親的遺像,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直到窗外下起了小雨,天色漸暗,她才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肩頸。

這時,房門恰好被人推開。

她下意識就轉臉過去,就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起先,她還以為是哪個保鏢,可那人才走近一點,她就發現不對勁了,這男人的氣場過於強大,根本就不可能是保鏢!

那人關上了門,打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沈硯芯不適地眯了眯眼,好一會,才抬起眸,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來。

隻一眼,她就愣住了。

這男人長得……太帥了吧?

緩步走來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襯得其身姿更加挺拔,氣質清雋,尤其那五官,眉目如畫,精致極了!

男人步履沉穩,每一個動作都盡顯優雅與矜貴,沈硯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看呆了。

顧庭淵近前審視了沈硯芯幾秒,眼裏的驚豔一閃而過,眉心微擰,轉而露出一絲不屑,冷哼,“不過如此。”

傳言,沈素賢年輕時曾是南城有名的大美女,是許多豪門貴公子趨之若鶩的對象,身為其女兒的蘇家大小姐繼承了其母親的美貌,說是美得不可方物。

這人聲音平淡無波,語氣中卻滿是不屑,沈硯芯立馬回過神來,斂起有些混亂的思緒,警惕地睨著他,“你是誰?”

深色的雙眸散發出陰冷銳利的寒光,男人的聲音十分低沉,“你難道不知自己嫁的,是誰?”

無形之中,沈硯芯就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壓力,她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而後又挺直背脊,毫不猶豫地直視回去,“我當然知道,我嫁的人是顧庭淵!”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為今之計,除了將顧庭淵的名字拉出來震懾一下這個人,她別無他法了。

聞言,顧庭淵微蹙的眉頭漸漸鬆開,雙眸深邃得很,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硯芯,哼道,“原來是堂嫂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