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上來的藥,他居然……嗶,不敢往下想了,再想下去,該吐的人就是他了。

“嗬~嗬~”

宸月靠在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著,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臉上的小紅疹子塗了一層綠色的藥膏,一張臉上,哪怕五官再牛逼,這會兒也是紅紅綠綠,羅刹一般見不了人。

“主子,您沒事兒吧?”

左膀拿了帕子替他沾了沾發間的細汗,突然有些心疼起他家主子來。

像他這麼大年紀的,懷裏不知道滾了多少女人了。

偏他家主子,頂著斷袖的名聲,也要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他家主子才是真男人!

以後,他成親了,也要向主子看齊,隻對一個女人好。

男人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後,喘著氣吩咐,

“再端一碗藥來!”

“主子,這藥得隔一些時間再喝第二碗~您這樣”

“端!”

男人固執的一個字,左膀也無可奈何。

隻得乖乖應了一聲,又出去煎藥去了。

不多時間,又是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被送上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男人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碗送到嘴邊,屏住呼吸一口氣幹了一碗湯藥。

隨即立馬用手捂住嘴,不讓反上來的湯藥浪費一滴。

“再來一碗!”

男人出聲,驚的左膀瞪圓了眼睛,“主子,這是藥,不是茶水,您這”

“多嘴!”

“是,屬下這就去!”

左膀歎了口氣,認命的又煎了一碗藥上來。

第三次,男人喝的比頭兩次更順暢絲滑!

隻是,頭上滲出來的汗珠也越來越密了。

胃裏翻江倒海似的,灼燒的厲害。

待藥喝完,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端著茶杯,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裏灌水。

茶壺裏的水被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個幹淨。

左膀站在一邊,一眼又一眼的,去瞅他的肚子。

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他家主子這肚子裏,看樣子都能養魚了!

三大碗藥,兩壺溫水!

真不知道他肚子裏怎麼裝的下去的!

“主子,您要不然起來走一會兒,一直這樣坐著,撐的慌!”

等了半天不見回複,卻見主子握著茶杯的手越捏越緊,另一隻手又死死抵著肚子。

頭上的汗一顆接一顆的,順著臉頰往下滾落。

此時此刻,宸月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他緊緊咬著牙,就連呼吸都屏住了,感覺多呼吸一口空氣,就要控製不住接下來的這場麵。

他用眼神示意,讓左膀離開。

奈何,他這眼神給左膀,就像是給瞎子拋媚眼,真是白費勁。

“主子,您眼睛怎麼了?”

左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甚至,還回頭看了眼自己背後。

他背後沒人啊,主子這是怎麼了?想著,他又湊近了一步。

男人隻覺得這個下屬,蠢的可愛(***)。

就在他深深壓製著那一股,即將噴發的洪流時。

左膀又沒眼色的湊上來了,他看見主子頭上的汗珠滾滾,連忙上前查看。

“主子,你怎麼了?可是身上癢的很?”

他一手在男人的後背上,“啪~啪啪——”的拍著。

另一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歪頭湊到他麵前,一臉擔憂的問他,“主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男人銳利的眸子,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明白的晦暗。

眼瞼下垂,

似乎在說:這可是你自找的!

“嘩……”

一股夾雜著中草藥最原始味道的洪流,迎麵湧了出來。

左膀話還沒說完,就見證了他家主子這一生,唯一的最狼狽的時刻。

以及,臉上掛著的,正說著下巴往下流的湯湯水水。

此時此刻,他想不明白,是他更狼狽,還是主子更加不好看!

亦或者,剛剛是他嘴癢,還是主子身上的疹子癢?

他隻感覺,自己的整個腦子都已經空了。

唯有眼前浮現的那一句,“死定了”久久徘徊在腦海中。

“小姐,金翠翠死前,要求最後見您一麵,您看……”

唯一慘死的虎子與楊豔芸,沈意歡吩咐下人在城外選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