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口,知府大人仰頭捧著一百兩銀票看來看去。

惹得師爺一個勁兒的瞧他,“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難不成,這銀票上有花兒不成,您都看了大半個時辰了?”

“看出什麼問題來了沒?”

知府大人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懶洋洋道:“銀票能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是那位身著紫袍的男子。”

知府大人皺著眉頭,“本府活了這麼大歲數,唯一見過的美男子,還是京城裏的那位九皇叔。

當然,那隻是一張背影的畫像,至於正臉,估計見過的沒幾個人。”

聽完知府大人的話,師爺隻覺得他想多了。

“大人,總不能那位紫袍男子,與九皇叔能扯上什麼關係吧?”

這也太扯了。

九皇叔常年駐守北臨,尋常人哪裏能見的到他?

若說那位沈姑娘,也不過就是長的美了些。

怎麼想,不可能讓九皇叔千裏奔襲,隻為了來陪她打官司吧!

“也許本府想多了!”

知府大人搖搖腦袋,並不多說。

可是眼前的那男子,離開時的背影,確實像是 畫上那位的氣韻。

不行,他得好好打聽打聽這沈姑娘的來曆。

京城裏的公子哥一個個的花樣兒多著呢!

萬一這沈意歡跟那位扯上關係,他不得好好巴結著呀!

知府大人急匆匆回家,想著讓夫人組個宴會打聽打聽,沈意歡的來曆。

而離開了衙門的萍娘子,則是與他的丈夫拿著僅剩的銀錢,灰溜溜的離開了揚州。

畢竟,他們一家三口像寄生蟲一樣,抱著楊老頭吸血,給人害的家破人亡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他們再在這裏待下去,隻會被周圍鄰居日日笑話,他們根本受不了流言蜚語的打擊。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萍娘子的丈夫,不止萍娘子一個女人。

他早就在外頭養了一房外室。

待一出揚州城,他就與外室搶了小寶,將她趕出馬車,丟下跑了。

隻留下萍娘子一人,絕望的趴在路上大哭自己命苦。

酒樓包廂,沈意歡聲音輕柔的舉杯,“宸公子,昨夜的事情,真是太謝謝你了,謝謝你及時出手,我敬你一杯!”

宸月看著她眉眼如畫的淺笑,目光下移落在她手裏的酒杯上。

心說她手裏端的這一杯酒,要是新婚夜的交杯酒,該多好。

一杯酒下肚,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攬著她在人前,喚她一聲“夫人”,或者,“娘子”也不錯。

“宸公子?”

沈意歡見他又發呆,心說這人怎麼總是走神?

難不成,他有急事?

自己喊人來吃飯,是不是耽誤他事了?

宸月被她喚的一句“宸公子”回了神。

忙端起酒杯伸過來,“好說好說,之前沈姑娘從那婆子手裏救了我,昨夜在下無意間又幫了姑娘。

沈姑娘說,咱們之間這緣分,是不是有點深了。”

宸月話一出口,就暗恨自己嘴笨。

他見過京城裏的那些郡王對著姑娘示愛,似乎不是他這樣硬邦邦的直白。

人家好像先是投其所好,送料子,送首飾,送喜歡的點心之類的。

沈意歡無語淺笑,早知道,也送他一百兩好了!

省得這會兒麵對麵,被這浪蕩子調戲!

“嗬,宸公子說笑了!”

“這一來一回的,咱們也算是扯平了,話不多話,來,幹杯!”沈意歡心說,今兒趕緊謝完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牽扯了。

可宸月心裏卻暗暗驚喜,“意意好幹脆呀!”

宸月跟著舉杯,隨著一杯酒下肚,蘭葉與左膀分別伺候在二人身邊。

沈意歡低著頭小口用餐,宸月則是,看她,吃菜,看她,忘了吃菜。

左膀戳一下他提醒,再吃一口菜,再看她。

如此循環!

沈意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又不肯認輸,抬頭盯著他看。

宸月見狀,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果然,意意注意到他了!

這會兒都正眼看他了!

故作姿態的坐直了身子,心說看吧看吧,就算看上我的美貌也沒關係。

我還會用錢,用權勢來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