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臉上的水,看到楊氏一臉怒氣的模樣,忍著不適開口,“夫人,我好好的來祝壽,怎麼還被人潑了一身水?”

“夫人可得給我一個說法。”

“嗬,本夫人見過不要臉,沒見過你這麼皮厚的。

你這是來祝壽的嗎?你不是來自薦枕席的吧?

宋家女兒的行徑,果然讓人不堪入目。”

楊氏說完,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來人,將她的嘴堵了,等著宋家夫人來商量納妾一事吧!”

“是,夫人!”

下人立馬將宋倩的嘴堵上,拖到另一處去了。

楊氏一句話,就將宋倩做正頭娘子的夢給捏碎。

畢竟,身子都被破了,做妾都是抬舉她了。

門外的小丫頭聽著動靜,垂眸看著宋倩被下人粗魯的拖出來,忙提著桶子匆匆出了院子。

進入臘月,京城的閑人可比往日要多的多。

不出一日功夫,宋將軍的妹妹自薦枕席,與禮部侍郎好事將近的消息就傳的沸沸揚揚。

蘭葉將消息送進來的時候,沈喜歡正坐在花房裏侍弄花草。

她目光掃過蘭葉興奮的眉眼,眉頭微挑,丟下手裏的花鋤,“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她淺嗅一室花香,走到貴妃椅上坐下,蘭葉立馬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棉布淘了,替她擦手。

沈意歡拿起高幾上的手脂,挖了一塊在手心搓開,塗抹全手。罷了,才歪著頭看向淘洗棉布的蘭葉,淺笑著開口,

“你這麼高興,難不成,是宋倩得償所願你的如意郎君了?”

“小姐,你還真猜對了!”

蘭葉淘了棉帕,擰幹了晾在架子上,才走過來,難掩激動的開口,“宋倩被人從屋裏抬出來,光溜溜的,這下可丟人丟到家來!”

“本來,祝壽的賓客以為是侍郎府上的丫鬟護衛什麼的趁著人都在前院兒,就躲起來偷情呢。

結果誰成想,從那屋裏抬出來的,居然是借口去恭房的禮部侍郎,以及寵妾田氏,還有宋將軍的好妹妹,宋倩!”

蘭葉說著,心說活該。

誰讓她沒腦子還摻一腳來禍害她家小姐的。

田明是什麼狗東西?

田氏還真是狗膽包天,也敢肖想她家小姐。

沈意歡靠在貴妃椅上,眉宇間帶著幾分輕快,“侍郎府接應的那人,給他一百兩銀子,打發的遠遠的,讓他拿著錢好好過日子吧!”

蘭葉聞言,點頭應道:“小姐放心,奴婢跟戚掌櫃通過氣了,一定會將人安全送出去。”

宋倩有今日,還真是她自己作的。

當初小姐給她請教養嬤嬤,被她氣走好幾個。

還說小姐故意折磨她。

現在好了,受折磨的時候,真來了。

韓曼兒來的時候,宋倩恨不得將小姐踩在腳下,舔一口韓氏的臭腳。

如今需要嫁妝了,卻妄想將小姐哄回去,這算盤珠子打得可真響。

不愧是宋老夫人一脈相承的女兒,算計起人來,可真是惡臭的很。

沈意歡看著花房裏嬌豔的花朵,心情大好。

宋倩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嫁給一個普通男人,按理說有宋巍這個哥哥護著。

她在婆家囂張跋扈一輩子都隨她歡心。

或許,夫家所有人都要看她臉色過日子說不定。

可偏偏她自己心比天高,妄想嫁入權貴之家,還得是才貌雙全的美男子。

美男子又不是沒腦子,誰會要一個連雲錦蜀錦都分不清的蠢貨?

有權有顏的男人,連玩一玩都看不上宋倩那樣的蠢貨。

倒是如今進了侍郎府的後院,照她那性子,恐怕也蹦躂不了多久。

畢竟,楊氏能夠讓侍郎府上妾均無所出,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

宋倩那樣的蠢貨撞上去,在楊氏手底下能活過三年,算她命大。

“時間可真快,今兒都初九了,走吧,我們上街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買一些回來,今年過年,咱們自己人也好好熱鬧熱鬧。”

“是,小姐!”

蘭葉聽到要出去逛逛,瞬間就覺得這臘月的天兒也沒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