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清晨,烈日當空。

睡意朦朧的許墨靠在沙發上,眼皮不斷來回拉扯,可麵對對麵中年婦女犀利的目光,始終不敢沉沉睡去。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怎麼滴,早上五點還賴在床上,想想你媽我,當年天都還沒亮就起床割豬草喂豬,四點就要做全家七口人的早飯……”

自家老媽何桂芳滔滔不絕的訓斥起來,從小聽到大的許墨覺得這玩意兒簡直比安眠藥都好用,一會兒居然真的睡著了。

“啊!!”

睡到一半的許墨突然大叫一聲,手臂上一看,原來是有個夾子夾住了自己的肉。

他目光幽怨的看向自己老媽,卻見何桂芳擺出一副“有種來打我的”欠揍表情,剛想罵出口的國粹又老老實實收了回去。

“媽,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許墨此刻隻想趕快送走這尊大佛,畢竟他可不相信何桂芳千裏迢迢從粵城來到江城是看望自己。

他是什麼家庭“弟”位,他自己最清楚。

何桂芳見狀也懶得再找許墨的麻煩,隨後作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你梁姨還記得嗎?她女兒最近也考上了江城大學。”

“等一下,您說哪位梁姨呀。”

“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你梁姨比小時候可稀罕你了,結果到頭來你把人家給忘了!就是年年給我家送月餅的梁姨。”

“哦,您直接說送月餅不就行了嗎?”

許墨恍然大悟,要是說起這位,他的印象可就太深了,畢竟年年送五仁月餅,也沒誰了。

可他忽然察覺到自家老媽話中有點不太對勁。

“媽,她女兒考上江城大學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在學校裏就是一普通學生,幫襯不了她啊!”

而回應他的則是何桂芳一個重重的白眼。

“你什麼德性你媽我難道還不知道啊?當然不是讓你去幫襯她,而是到時候人家來這邊上大學,有些時候總不能一直住宿舍吧?所以我就想著讓她和你一起住,反正你這屋子房間空著也是空著。”

“???”

許墨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瞪大雙眼,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他可是一位正值壯年的十九歲小夥,一個女生同住一個屋簷下,要是出現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怎麼能把你兒子的清白看得這麼廉價,要是出現意外,誰能負責啊!”

“人家一個小女生都同意了,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什麼?反正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

“我反對!我拒絕!”

“抗議無效,你現在住的這個屋子還是我和你爸出錢買的呢,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扔出去,給你梁姨的女兒住。”

“???”

許墨徹底傻眼,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充話費送的或者是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的了。

最終,完全失去主導權的許墨成為自家老媽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好吧,梁姨的女兒什麼時候來,我提前準備一下。”許墨無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