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如洗,萬裏碧藍,一輪紅日閃出,金光遍地。“啵”
一顆扁長的石頭打破了平靜的湖麵,在翠藍的湖麵上濺起了一圈圈的波紋後,便消失在了湖中。
“好無聊啊。”湖邊一位躺在草地上,身穿一件青色道袍的青年懶洋洋的直起了身子,伸了伸懶腰後又順手從身邊摸了顆石頭,扔進了湖中。
看著湖中的水波漸漸擴散開來,他的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在這個春光燦爛的時節,來湖邊看看風景,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當然,在湖邊曬著太陽睡覺才是他真正的目地。
忽然,一陣沙沙聲隨風飄來,旁邊林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警惕的彎下了腰,仿佛要馬上從地上站起來。
手指急促卻又輕輕的搓動了幾下,雙指猛的一彈,在空中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青色符號,他定眼一瞧,又恢複了原來的淡定。
“嘿,出來吧,你小子想嚇我還嫩了點。”
“李威,你個死小子還敢在這睡覺,你知不知道你死定了。”隨著一陣幸災樂禍的聲音,一位略小一點的少年從一顆大樹後麵走了出來,“師叔讓你挑的水還沒有挑滿你就溜了出來,現在師叔正在到處找你,小心被他找到了打的你屁股開花。”
那少年滿臉的嬉笑,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威,好像已經看到他被打時的可憐場景了。
“放心吧,你看那,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李威懶洋洋的回頭瞥了那少年一眼,用手指了指湖邊的水桶後,順手扯了根草叼在嘴裏,笑罵道:“你小子也好不到那去,你師傅讓你畫的一百張護身符你就畫完了?還敢跑出來找我,小心被你師傅關你小黑屋。”
“咳、咳,沒事沒事,咋倆彼此彼此嘛,都是苦命的孩子沒人愛。”少年對李威擠眉弄眼,“對了,你的師傅還沒有找到嗎?你這次可是出去了半年啊。”
聽到這話,李威不禁臉色一暗,左手緊緊的捏了起來,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泥土中。
“沒有,還是沒有,肯能……肯能這輩子也再也見不到他了吧,嗬嗬。”
看著李威漸漸沉下去的臉色,少年心中一驚,暗罵了自己一句:該死我怎麼提到這件事了。他反應也算快,神色一動,不禁馬上轉口道:“誒,你看湖裏有魚,好大一條啊。”
“哼。”李威回頭看著被魚尾劃破的湖麵,腦子不由的陷入以前的回憶中。
“五年了,五年了啊。”回想起以前的種種,他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啊,我的師傅……哎。”
“唉,真是倒黴,你說我咋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師傅啊,什麼都不教我,就是天天叫我鬼畫符。”那少年哭喪著個臉,用力的搓了搓浮腫的右手,跑到李威的身邊愜意的躺下道,“我畫的護身符疊起來都快比我自己還要高了,我可憐的小手啊,筆都快握不穩了。”
“切,別人是想讓他師傅親自教,都沒那個機會,你天天被你師傅特殊照顧你還不滿意?”李威嚼了嚼嘴裏的草根,雙手抱頭,重新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多畫符能加強你對法力的控製,這你還不滿意?我還希望我師傅以前能天天逼我畫符呢。”
“嘿嘿,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現在能一次性控製七張符咒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嫉妒啊?”
說罷,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揚起頭問道:“對了李威,你知道現在天下瘟疫橫行,光京師得瘟疫死的人就超過了五千人嗎?想想真是恐怖,街上冷冷清清,不時的有送葬的隊伍經過,紙錢飄零鋪滿地,哀樂滿城。嘿嘿,我想恐怕京師的人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了吧。”
說完,那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好像看到了京師猶如鬼都一樣的場景。
“哦?是嗎,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幾天才回來的,你說說到底是咋回事,現在又沒打仗,哪來的什麼瘟疫。”李威側頭望向那少年,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