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有陰晴圓缺,人又怎麼會永不改變。是她太天真了,以為人之初,性本善,奈何噴了墨的白紙怎麼擦怎麼看都不可能恢複原來的白。
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是一片自嘲。她是何等的傻,何等的蠢,居然整晚坐立不安,難以入眠,就怕他會出什麼事故。一直擔心到天鳴,迎來的卻是被人押到大堂,被迫跪在地上,而高高在上俯視她的就是那個她一直擔心的人。
可心底仍不相信他會如此的壞,不相信他會變得那麼的……無可救藥,因為,他是她的睿哥哥啊……
他冷冷地斜視她,一手摟著一個女子,笑得極為殘忍,“懷了我的孩子?”
上官蝶跪在冰冷的地上,抿著唇,不發一語。沒人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知道太妃娘娘跑哪裏去了,就恍如一場夢般,因從他的臉色看來非常的正常,一點也不像昨晚那個恐怖樣,也不像一個快死的人。
不過,他是如何知道她懷孕了?
上官蝶忍住內心的詫異和驚恐,從他的口氣看來,難不成他想……不,不會的,他怎麼會這麼殘忍,這畢竟是他的骨肉不是嗎?
然而,他的下一個動作卻讓她的心都碎了,也打碎了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
隻見他朝她慢慢走來,深黑的眼眸看著她,眼裏閃著莫名的光,可一瞬間卻又不見蹤影,他就這樣久久的、久久地看著她,然後、然後猛然抬起腳,一腳狠狠地往她肚子裏踹……
血,從大腿間流了出來,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她。
“來人,把她丟到奴隸圈,獎賞給他們!”他手一揮,把她的心狠狠地捏碎了。
一片一片。
灑落在了地上。
是她。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如果不是那麼的自以為是。
如果不是那麼的自欺欺人。
她的寶寶。
那尚未來得及出事的寶寶。
就不會……就不會……
“你一定會後悔的!!”被拖著走的她恨恨地發誓。他怎麼對她她都無所謂,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殺了她的寶寶!不該!!
他已經後悔了。
手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埋進了掌心肉裏,血一滴一滴地從縫裏流了出來,滴落在地板上。
全場寂靜一片,就連呼吸聲也屏了起來。
詭異的安靜。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大堂上的人渾身被刺插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過了很久,也許隻是過了一會兒,一人走了進來,貼在他的耳邊輕語。
“什麼?!”君臨睿大怒,底下的人顫抖了幾下,心裏更是害怕。
他並非真的把她賞給奴隸們,但為了讓那人看到,他不得不這樣做,而且他事先就安排人在那裏守著,蝶一旦到了那,就會從暗處出來,繼而以其他身份救走她。可是,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居然有人快他們一步掠走蝶。
是誰?
究竟是誰掠走她?
“給本王追,一定要把人救回來!”是敵是友?蝶,你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
“是!”那人領命退了下去。
那天,剛好是他們成親的一年。
而君臨睿,無論出動多少暗衛,還是找不到上官蝶,好像她人間蒸發似的。
自此,曾經的睿王妃上官蝶已死,世間卻從此多了個叫依依的絕色女子,一個讓江湖為止動蕩的女子,一個叫世間男子為之動容的女子。
時間流逝,三年時光轉眼就過去了。
而這三年來,天下發生了莫大的動蕩。睿親王的親娘,曾經寵幸一時的太妃娘娘不知為何突然暴斃,據說身體無疑完整,死相惡心。
睿親王也舉兵攻打當今皇帝,理由是當今皇帝並非前任皇帝的親生兒子,身上流的也不是他們皇族的血。
君臨睿所養的軍隊個個都是精英,皇帝的軍隊麵對他們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不到一年就攻城成功。
君臨睿治國有道,很快就得到了老百姓的認同與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