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章(1 / 1)

我出生在一個平凡家庭,因天下太平,家境尚且平靜。而我爺爺年輕似乎家境貧寒,受苦受累,大半生皆是幹的重活,彎腰駝背,身上滿是風霜。

我五歲時,爺爺便經常教導我要努力學習,將來考取功名,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不必再向他一樣半生吃苦,忙於生計,那我們一家便可在親戚眾人前抬頭,挺胸做人。

我當時似懂非懂,卻還是點頭答應。然而那時我比較貪玩,荒廢學業。而爺爺便經常責罰我。

雖然我從小愛玩,但我性格內向,不善言談,做起事來可能有些笨手笨腳,因此爺爺和爹都是經常唉聲歎氣,甚至包括我的爺爺奶奶。

因此我變得格外自卑,一直持續到了數年之後。

我爹兒時同我一樣,也是不努力學習,因此成年時,雖然不像爺爺年輕時那般貧苦,為他人做苦力,但也隻是開了家小飯館,收入勉強夠一家人度日。

我爹不同與我爺爺,但脾氣暴躁,常常為了點小事便發怒罵人,而我有性格內向,不善言談,經常做錯事,在他的眼中自然是傻到極致。

後來,我十二歲時,第一次相繼頂撞了向來威嚴的爺爺和爹,爺爺年老體邁最多說說我,而我爹則是怒到極致,我心中的害怕已無法形容。但雖然害怕,以後的時間中我還是經常忍不住與他們頂嘴,而我在與他們一次又一次爭吵過後越發沉默,越發的不會說話,甚至有時感覺深深的絕望。連我的娘親和奶奶雖然會安慰我,但卻很少阻止他們。

有人說時光如梭,轉眼即過,但我缺覺度日如年。於是我在這般痛苦生活中長大,直到我十三歲那年。

不經意的某一天,爹再次走到了我的麵前,臉上沒有往日的嚴厲,卻多了一份平靜。

我至今還記得,那是多麼陌生的眼神啊,甚至沒有一絲絲的感情。我的心立時便在微微顫動,一眾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如今你也快成人了,是時候出去找做事了。不過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如何?”他看著我,平靜又淡淡地道。

我的心劇烈顫動,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赫然看向其他人看去,娘,爺爺,和奶奶都是一樣的眼神。於是我苦苦哀求,但父親的態度一直不變,我隻得聽命是從。

當我一副瘦弱的身子出現在一個壯漢麵前,他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對站立一旁的爹道:“對不起,這般的身材,我怕他受不了,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於是我爹帶著我有輾轉,去了多處,才安在一處客棧內打雜,臨走前囑咐我要多多鍛煉,不用擔心家中其他人。

但我知道他其實是顧及麵子,而且我從小在爺爺的管束要考取功名,沒作過太多事,體力瘦弱,恐是做不了事,最終他兒子我會受不了苦力活而逃走。

我看著他遠去背影,緊緊握住了全體。而在此處,果不其然,我還是受不了如此重的雜事,而逃走,但最終還是被爹給抓了回來。

在次之後,打罵是必然的。而我父親顧及麵子便沒再去那家客棧,而是帶我去了別處,終於在豫章城內的名望顯赫的王員外府上找到了分下人差事。

王員外家財萬貫,底下下人薪水也高,因人數眾多,做事卻意外沒外頭那般辛苦,但卻要簽下契約,終身在府內做下人。我隨後便在此安頓下來。

我父親臨行前依然是不變的話語,但我此時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呆呆的看著他走遠。

時光如刃,一刀一道的在我心底留下痕跡。在王員外府上,我一個沉悶瘦弱少年,依然向從前一樣做事不力,經常被人責罵,不過好在府上人多事雜,天天都有人犯事,不隻我一個,因此我暗自有些慶幸。但我已經變得沉悶的性情,與其他下人難以相處,唯獨有一個人成了我眼中唯一的寄托,深深地在我的心中。

在做事的過程中,我又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這裏到處皆是爾虞我詐,阿諛奉承,卑躬屈膝,下人們暗地裏的竊竊議論與主人們的高高在上我都看在眼中。最後連我一向尊重唯一的寄托也慘死於此。

我的心仿佛跌入冰窖,永遠看不見屬於我的世界。

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該逃網何方?

多少個日夜我都在這般想著,想著逃去的哪一天。但我終究還是不敢逃走,畢竟若是被法決後,抓回來,定是極大的罪,甚至可能被送往官府。

而後我在王員外府中這般煎熬的度過了兩年。此時的我已經沒有想去述說的人,因為此時我的眼中已經沒有什麼人是值得信任。而我的心變得堅硬無比,也許是所有看到的令我心寒,又或許是沉默之後的木然,令我內心變成這般。

於是我發誓,有朝一日,定要走出這裏,到外邊的世界,尋求光明,尋求我的成功,尋求我的天地。然後再回到此處,為我最最尊敬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並且回到我的家中,令我的爺爺和爹知曉我不是一個廢物,而是和他人一樣聰明且有才幹的人。

我默默的仰望星空,等待屬於我的那天到來。

李雲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