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臉上的失望一覽無餘,倒是楚之寒依然很平靜。
“噬魂散很難解,否則我不會千裏迢迢來找洛神醫,此次失敗算不得什麼。”楚之寒將洛錦書這些日子的辛苦都看在眼中。
洛錦書是真心實意在給他解毒,他自然不能對洛錦書太嚴苛,出聲安慰道。
“不過也不算失敗,至少證明我的方向是沒錯的,我再加以改進,總能試出解藥。”洛錦書說道。
夕陽下,冷雲推著楚之寒在湖邊,楚之寒看著遠方,目光悠長。
“爺,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那個叛徒已經露出狐狸尾巴,魚餌也已經準備就緒,隻等時機成熟。”冷雲稟報道。
“不必留活口,不能把我們的人暴露。那些人既然以為我現在變成廢物,那便讓他們這麼以為,這樣他們才能掉以輕心。”楚之寒收回目光,神色冷漠無情。
自從他坐了輪椅,深居簡出,所有當初奉承他,畏懼他的人,都在暗中罵他是廢物,罵他是不配戰王這個名號,都在暗中嘲笑他。
朝中不少大臣更是落井下石,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總喜歡拿舊事參他一本,對他絲毫沒有尊重可言。
這些日子在都城,他聽夠了流言蜚語與對他的謾罵,不過他絲毫不在意。
因為這些流言蜚語隻是為了讓所有人對他放鬆警惕。
他依然是戰王,依然是步步為營的戰王。
因為他靠的從來不是王爺這個名頭,他靠的是頭腦,靠的是他身後守在邊境的軍隊,靠的是他手中任何人都奪不走的虎符。
所以,此時,他更喜歡桃花穀的寧靜與祥和,這無疑為他冰冷的人生增加一絲溫暖。
“皇上來信詢問爺的病情。”冷雲說道。
“如實回答吧,我這位皇兄對我的關心是真的。”楚之寒平靜說道。
冷雲忍不住問道:“爺為何這般肯定?”
都說皇上生性多疑,忌憚位高權重的人。王爺手中有軍隊,在軍中一呼百應,更是深得民心。
可皇上不僅不忌憚,對王爺十分包容,甚至在王爺雙腿廢後,也未想過收回王爺手中的兵符。
當真兄弟情深?算了吧,皇宮裏哪有這種東西?
所以這一點不僅讓冷雲疑惑,更讓所有人都看不懂。
“因為他知道我對他構不成威脅,並且有大用。”之前冷雲也問過這個問題,楚之寒始終冷漠著說冷雲越矩。
可如今,楚之寒竟然破天荒回答冷雲這個問題。
“爺?”冷雲不解問道。
楚之寒麵色一冷:“這些不是你該想的問題。”
“是。”冷雲不敢再多問。
桃花穀的日子依然平靜。
兩日後,洛錦書興高采烈地大笑著。
他總算配出藥方了。
這副藥減輕了楚之寒的毒性,雖然楚之寒鼻間流出兩道鮮血,但依然擋不住洛錦書的開心。
楚之寒的嘴角也有了難得的笑意。
在桃花穀附近的山路上,此時卻很不平靜。
山路上的風都帶著肅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