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爭地盤搶山頭的政客,舉白旗的速度更迅速,帶領支持他們的部隊直接加入紅色高棉。
本來,JPZ處於內戰狀態,這一場災難竟然結束了內戰,甚至於,還有人提出讓上校盡快接管全國,而這個提議很快獲得了很多人的支持。
這件事情有點奇妙,正是上校結束了人們的和平生活,也正是上校引發了這樣的災難,然而人們沒有同仇敵愾,反而讓上校有點成為眾望所歸的架勢。
事實上這就是人性。
盡管上校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也盡管民眾們對這個惡魔有著深切的恐懼,但就像葉慶泉曾經說過的一樣,在混亂無秩序當中,民眾會迅速接受能給給他們帶來秩序的人,哪怕這個人是惡魔。
JPZ的和平重建剛收到成效,結果重遇連綿的戰火,更兼這樣恐懼的喪屍災難降臨,人們希望能迅速恢複和平的生活,哪怕是在紅色高棉的統治之下。
盡管紅色高棉搶奪了人民的財產,把人民當成奴隸驅使,隻要有人私下發一句牢騷就會被送去集中營處死,但紅色高棉至少可以帶來安定。
紅色高棉可以讓人們明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哪怕就是明天,甚至下一秒鍾,但至少不需要擔心死亡隨時可能降臨頭上。
人性就是這樣,從來恐懼的都是未知的東西,而不是已知的。
既然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還不如倒退回二十年前,反正大家已經體驗過了。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隻可惜,這些渴望和平和安定的人卻不知道,今天的上校跟過去已經不再一樣。
過去的上校認為多數人是有用的,需要消滅的是少部分壞分子,如今上校認為多數人活得沒什麼價值,理想年代隻需要極少一部分人。
麵對這種現實,黃彬煥哀歎了一聲:“我看……幹脆我們放棄JPZ算了……”
葉慶泉果斷的道:“不行!”
“因為孟陽龍的命令?”
“不隻是因為他。”葉慶泉緩緩搖了搖頭:“在很多時候,多數人是蒙昧的,清醒的隻是少部分人,我們現在作為少部分清醒的人,有義務阻止這場災難的延續。多數人不願意反抗,那麼我們同樣作為少數分子,有責任幫助多數人爭取應得的權益。”
黃彬煥點了一下頭:“有道理。”
“上校不隻是JPZ一國的問題,而是整個東南亞,甚至全世界!”頓了一下,葉慶泉一字一頓的說道:“多數人可能認為,隻要結束這種混亂,哪怕過得苦一點都無所謂。但上校帶給他們的,可不隻是苦難行軍,而是徹底的屠戮。等到控製JPZ之後,上校還會把魔爪伸向周邊直至所有國家,到時候我們再有所覺悟就晚了。”
“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黃彬煥不住的搖著頭,感歎道:“當年,你師父麵對的上校,隻是JPZ本國的犯罪分子。如今的上校真正成了國際主義戰士……”
“而且更加強大了!”葉慶泉苦笑兩聲:“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還有什麼事是他不能幹的!”
“我不太明白……”黃彬煥又是一個勁的搖頭:“我們已經知道上校會用喪屍劑發動屠殺,也找到了喪屍劑的生產地點,把這一切全告訴了孟陽龍。隻要軍方和警方能及時采取行動,完全可以避免這一次災難,孟陽龍也太無能了吧。”
“不是孟陽龍無能,而是所有這些事,不是孟陽龍一個人的事。”
黃彬煥不明白:“什麼意思?”
“孟陽龍有能力、有決心,但不代表他的手下也這樣。這麼大的國家,漫長的邊境線,廣大的領土,地形地貌又這麼複雜……隻要幾個人有所疏忽,有一樣防範工作沒到位,就很容易被上校找到機會。要知道,上校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鑽空子!”葉慶泉說著,也是搖了搖頭:“孟陽龍的手下和身邊的同僚未必個個濟事,就比如羅清武那樣的,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就是這個道理。”
“操!”黃彬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罵了一句:“這幫狗日的飯桶!”
“前些日子,別的國家打內戰,把炮彈射到我們這邊,畢竟這個沒辦法防範,這倒也罷了。後來,人家幹脆飛機飛進來,把炸彈扔到我們農民頭上。我們竟然根本不知道,還是農民報警之後才知道出事了,防空雷達竟然沒開機,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再比如北高麗,逃兵越境殺人,我們同樣不知道,仍然是受害者報警之後才知道出了事……”非常不屑的哼了一聲,葉慶泉繼續說道:“邊防空虛至此,出了上校這樣的事,也別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其中種種弊端不是短時間內能革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