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蠍揭留波就返回到趙敬的房間內。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想的,堂堂蠍王竟然像個仆從樣似的,每日還要去伺候趙敬穿衣洗漱。
要不是五湖盟中大部分是他安插下的暗子,又無人知曉他蠍王的麵容,恐怕這副趙敬義子的馬甲要不了兩天,就得給沈慎扒下來。
想想也是可笑,五湖盟中盡是些蠢貨,除了一個真正俠義心腸的高崇之外,那個沈慎也是個蠢的,白瞎他名中的那個慎字,一心一意隻想著替他大哥奪取琉璃甲。
三人中,竟是那個最裝模作樣的趙敬最後贏麻了。
這回有他在,保不住一個衝動的沈慎,僅護下一個高崇還是能做到的。
蠍揭留波輕叩門扉卻無人應答,他熟練地推開房門隨手關好,輕步走向內室。
果然趙敬還沒清醒,室內還殘餘著些微的安神香的味道,想必趙敬昨晚一定沒有睡好。
也是,任誰計劃中突然多出來兩個變數,也難睡得好覺。
但蠍揭留波卻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
原主對趙敬的心思僅剩下一層窗戶紙,若不是趙敬沒想通這一點,恐怕兩人早已成好事。
就憑蠍揭留波這個戀愛腦子,趙敬一吱聲估計他就巴巴地往上送了。
如今既然是他李安寧成了蠍揭留波,那就不會再留著這層窗戶紙礙眼。
蠍王不敢做的,他敢。
想到這,蠍揭留波眼神微妙,將削瘦指尖中的一點豔紅觸上趙敬的眉心。
同生蠱迅速形成一點暗紅,像是印在額間的一顆奪目的朱砂痣,然後迅速消失。
隨之而來的就是趙敬的蹙眉。
可隻有蠍揭留波知道,除了那漸漸發揮作用的同生蠱之外,還有他編織給趙敬的一場美夢在慢慢發酵。
趙敬雙眼緊閉,眉心緊蹙,彷佛陷入一場噩夢。
而夢中,更是一處桃色的深淵,即將纏住義父的四肢,把他瘋狂下拉到欲、望的海洋之中。
幾人寬的山河屏風後麵掩映著一池熱氣蒸騰的清泉。
趙敬正像個毛頭小子樣站在門口,一推門就感受到一陣熱浪撲麵而來,攜帶著悠悠暗香令人心醉。
但那幽香並不擾人,反而是一股難言的淡香,一聞就能讓人心悅不自知。
趙敬低頭看看自己,發現自己穿著暗寶石綠桃圖裰衣,薄薄的一件什麼也遮不住,裏頭更是連裏衣都沒有穿。
一條蒼紫羅蘭色師蠻紋錦帶係在腰間,勉強將裰衣束住。
多年習武拿筆的雙手也褪去薄繭,顯得白皙細嫩,再摸摸臉龐,連一絲蒼老的痕跡都不見。
頭上未曾束冠,一頭暗色的長發直垂到腰間,有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當真是體型結實,挺秀高碩的風流才子一枚!
人還是原先那個人,隻不過臉變成了年輕時的那張臉。
要不說趙敬年輕時也是翩翩美玉少年一位,不然又怎麼能勾搭上好幾位美麗女郎,利用完後轉頭又將她們拋棄呢?
趙敬並不知道屏風那頭等待著他的到底是什麼,不過隨著屋內淡香漸濃,倒是給他憑空增添不少念想,口舌也越發幹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