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實她已經知道,他要是有心,哪裏那麼容易讓她看到?
夏亞順利的錄完自己的新專輯,一大早買了生日禮物高高興興的來打算給錦瑟小朋友驚喜,哪知剛轉進筆直的街,就看到遠處一個人坐在那裏。
多冷的天……
竟然是坐在那兒的。
恍惚,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這陰森森的道路即便有陽光充斥也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悚然,心下罵著‘見鬼了’,視線定住才發現那哪裏是什麼鬼?
跑過去,蹲在她麵前,來人先是被她沒反映的反映嚇到。
“臭丫頭你……”
沒事吧?
他問不出來!
錦瑟抬眸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轉動,原本是期待,期待……期待著便成了失望,暗淡了眸子裏的所有的光,逐漸化成傷。
說不出來,說出來也沒用,隻好憋在心裏。
“就算本大爺要來你也用不著鞋都不穿跑出來迎接吧?”看了她好一會兒,夏亞艱難的打趣,把自己外套脫了給她穿上,忽然怎麼就覺得心在痛呢?
這是什麼感覺?
夏亞不知。
“他走了。”低下頭去,錦瑟悶聲的說。
那是種怎樣的語氣?
他走了,誰呢?能讓她那麼絕望,難過得話都說不出來。
是誰呢?把她扔在這兒就不管了,那麼凍的天,不心疼嗎?不怕她生病嗎?不怕她……哭嗎?
“走了就走了吧,該回來總是會回來的。”顧不上那麼多,邊說邊把她往背上背,握住她被凍紅的手時,又是一怔。
錦瑟真的很難過,連最不懂體貼的夏亞都感覺到了,可是安慰人根本不是他的特長,他隻好背著她往那棟鬼氣森森的宅院走去。
頭一回心頭翻江倒海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真的會回來嗎?”背上的丫頭又問他。
執著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也是僵僵的,似乎在堅守什麼,旁人無法觸及的東西。
這就是那些人總掛在嘴邊的……愛情?
“會的。”他說,“要相信自己。”
“你別騙我哦,不然扁你。”這種時候還不忘放狠話,完了她做出連他都沒想到的反映。
伸出手掛在他脖子上,借了誰的肩膀暫時依靠,隻是暫時的。
不知何解夏亞就是明白了點什麼,卻心甘情願連反駁的話都沒有,罷了繼續往前走,隱隱約約就感覺到背上的人有了細微的反映。
他一僵,頓住。
那個會揍他的野丫頭哭了……
僅僅隻是細微的抽泣,不轟烈,不驚動,小心翼翼的,是真的藏不住了,卻又擔心連風都被她打擾了去。
他愣在那兒不知所措,像個傻瓜一樣僵僵的站在冰天雪地裏,也許以前就是傻的,現在更傻!然後聽見那個丫頭表白決心似的說,這肯定最後一次了。
唉……
既然是最後一次了,想哭就哭吧。
陽春三月,S市最為人樂於談論的話題還是與那個大家族有關。
那一天的早上風華公關部臨時做出發言,公關部經理代表葉涵先生告廣大媒體,錦瑟小姐係他本人以私人名義資助的眾多孤兒之一,隨即還列出大把名單,以此證明,那個叫錦瑟的孩子也僅僅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從今往後,不在有任何關係。
界限就此劃清。
當天下午‘錦瑟號’載著從日本回來的葉先生降落在S市國際機場,從此那架私人飛機被撂在了養護機倉裏,許久都不曾再出現。
媒體圍追堵截了從異國回來的葉涵,鏡頭下男人的臉冷峻堅毅,沒有任何回應,讓人無法弄清,到底是放棄了什麼,還是堅守了什麼,還是在繼續以另一種不同的方式保護了什麼……
隔天新聞出現在新鮮出爐的雜誌上,不巧被剛恢複工作,正跟著小天王的團隊進行廣告拍攝的錦瑟看到。
冷場數秒後,在無數雙不能理解和懼怕的眼睛的注視下,錦瑟小姐憤怒的將那本不知誰買的雜誌撕成碎片,然後砸在地上重重的踩了N腳!
沒撕透的是葉家主人那張被精心挑選出來當封麵的的側臉,亦是被踩得最狠的,圍觀群眾都覺得她踩的就是他的臉呢……
夏亞紆尊降貴倒水給她喝讓她消氣,Li大人狗腿的獻媚問,要不要叫人去多買幾本給她繼續撕,能發泄出來就是好事。
輕而易舉不顧周遭眼光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足以證明是沒事了。
憋著才叫人害怕擔心……
弄不清楚葉涵和錦瑟到底現在是怎樣的關係,就是不相信他們真的沒有關係了。
騙小孩兒呢?
半信半疑的猜測和觀望裏日子一天天就過了,人是一種很健忘的生物,這種健忘是有共性的。倘若在一段時間內大家都在討論那件事,那麼就算你本來不想知道,也會刻意去留意,可當那件事慢慢淡去,沒人再去提,你再提也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