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謝:“嗯。”
方洲隨後就走到了大門前。
“請驗證人臉。”
“人臉驗證成功。”
然後隻聽見哢嚓一聲,門開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隨即撲麵而來。
隻見地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白色和橙色氣球,茶幾上,桌子上全都擺滿了蠟燭和各種各樣的小白燈,鮮紅的玫瑰散落其中。
這是祁謝見到過的最好看的場地布置,沒有之一。
所以祁謝不吝誇獎:“真漂亮。”
但是方洲顯然不是這麼覺得的。
因為那些蠟燭這會兒都還沒有點起來呢。
而且他之前做好的菜這會兒也都已經涼了。
不過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也隻能繼續往下麵走了。
於是方洲轉頭看向祁謝說道:“你再等我一會兒?”
祁謝:“好。”
菜涼了的
() 事情倒是很好解決,挨個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蠟燭的事情可就沒有那麼好解決了。
要知道他可是買了五十多個小蠟燭呢。
所以方洲隻能用打火機一個一個的去把它們點燃。
這麼一來的話,方洲不免有些尷尬。
為他搞砸了這件事情,為沒能給祁謝帶來足夠多的驚喜。
但沒想到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祁謝突然伸手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打火機,然後就拿起一個小蠟燭點了起來。
方洲下意識地轉頭看他。
祁謝低著頭,將點好的蠟燭放回到了原位,燈火在他的透徹的眼眸中搖曳:“快點,我已經很餓了。”
方洲這才發現,就在他懊惱的時候,祁謝的嘴角都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他這才意識到,就在他期盼著能夠和祁謝踏進婚姻的殿堂的時候,祁謝何嚐不是在期盼著能夠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另一半。
最主要的是,未婚夫幫著他布置場地,讓他趕緊去向他求婚什麼的,何嚐不是一種浪漫。
想到這裏,方洲心腔裏的尷尬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暖意。
他說:“嗯。”
就這樣,在兩人的同心協力下,很快,小蠟燭都點上了,飯菜也都熱好了。
“吃飯吧。”
兩人很快就坐到了桌子前,方洲率先給祁謝夾了一筷子清炒百合,雖然裏麵的百合都已經有些焉了。
而且一旁的紅酒因為醒的時間過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絕佳的風味。
但是祁謝卻依舊吃得有滋有味:“今天的百合比前幾天吃的要甜。”
“最主要的是,你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方洲能說今天的這幾個百合,就是前幾天吃剩下的嗎?
所以明明是祁謝心裏太甜。
也正因為如此,祁謝最後其實並沒有吃下去多少東西。
不過這會兒方洲和祁謝的心思都已經不在這些事情上。
等到方洲洗完碗出來,祁謝便說道:“這些小蠟燭都快燒完了?”
“所以,跳個舞吧?”
方洲也不知道這兩句話到底有什麼聯係,他隻知道一點:“我不太會跳舞。”
祁謝:“沒事,我可以帶著你跳。”
方洲當然不會拒絕:“好。”
祁謝隨後就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放起了一首舞曲。
方洲真的不太懂這些。
但他識字。
所以在看到電視機的顯示屏上出現的‘愛的婚禮’四個字,他眼中的笑容再也克製不住。
祁謝隨後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來吧,方醫生。”
方洲隨後就握住了他的手。
方洲也真的沒有騙祁謝。
雖然他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學期的華爾茲,但是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方洲就踩了祁謝三腳。
好在方洲的悟性還不錯,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跟上了祁謝的節奏。
而他也終於有時間來欣賞祁謝的舞姿了。
雖然祁謝跳的是女步——也正因為他跳的是女步,所以此刻的他,在輕盈的音樂中,傾斜,擺蕩,旋轉,他的步伐起伏連綿,他的身體飄逸悠舒,他周身寫滿了喜悅,他整個人如波紋漣漪,印在方洲的眼底,令他窒息。
這一瞬間,方洲忍不住晃了晃神,以至於音樂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祁謝和他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祁謝摟住他的腰,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撲打在他的下巴上。
四目相對之間,方洲知道,就是現在了。
於是他鬆開了祁謝,伸手從口袋裏摸出那個已經快要被他盤到包漿的紅色絨布盒,取出一枚戒指,單膝跪了下去。
他看著祁謝,一字一句:“那麼祁先生,我們結婚吧。”
祁謝坦然伸出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