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安靜了一段時日,隻是這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城門口的守衛由原來的十六個增加到了三十二個,就連城內的巡邏隊也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搞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的。
顧清瞳這些日子一直在院子裏待著,鮮少出門,偶爾處理一下事務。定王妃倒是來過幾次,但都被雪玲以各種理由給擋回去了,留下了不少的烏雞湯,叮囑雪玲一定要給她喝。
隻是夜謹軒像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似的,瘋狂的摧毀楚淵在京城設立的各個據點。
稍作思索,顧清瞳直接讓玲瓏閣的掌櫃,帶著那些人撤出京城了。按照如今的局勢,待在京城反而不安全,甚至可能會暴露楚淵的身份。
兩日後,朝堂之上,一眾文武百官都在等候著,獨獨不見皇上來上朝。
定王雙眸微眯,掃了掃殿內,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偏殿似乎格外的安靜,大門緊閉,不見任何太監宮女進出。
稍作思索,他踱著步子上前,“趙公公,皇上今日可是身體不適?”
按照以往的慣例,皇上是絕不可能在上早朝的時候遲到的,就算是不上朝,也會派人知會一聲。
公公彎腰行了個禮,“定王爺安好,皇上的事情,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能猜是不是,養心殿那邊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也就隻有勞煩諸位王爺和老奴一起候著了。”
定王右手撚著胡須,點了點頭,“公公所言極是,隻是這些日子下了雨,本王的老毛病又犯了,腿腳有些不利索,今日便告個假,煩請公公告訴皇上一聲。”
“這這這……”
說完,轉身就走,臨走時還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偏殿。
留下一臉詫異的趙公公,想攔又不敢。
緊接著,安王,秦丞相,一眾資曆尚老的大臣都以身體不適為由告假了。說是告假,實則也就是知會了趙公公一聲,就離開了。
留下趙公公一人在原地垂頭頓足。
“公公,怎麼辦啊?”一個小太監有點急了。
趙公公正愁有氣沒處發,拿著手裏的佛塵把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還能怎麼辦!快去養心殿通報啊!要是壞了主子的好事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小太監點頭哈腰,連忙撤走了。
看著接連離開的幾位大臣,夜謹軒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最近宮內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難不成……
思及此,夜謹軒心跳猛的加速,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了。
掃了一眼殿內,果然沒有夜謹瀾,他快速轉身往門外走去。
“四皇子請留步。”趙公公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及時攔住了他,“四皇子,皇上正在往這邊過來,定王,安王幾位王爺已經離開了,您這時候再走似乎有些不合適吧?”
夜謹軒心下一沉,麵不改色,“本皇子隻是想去一趟官房,公公還想攔著本皇子不成?”
“倒不是奴才想攔著您,隻是皇上一會兒就來了,您這個時候離開恐怕不太好。”
兩人的聲音不算小,周圍人都聽到了,聯想到剛才幾位王爺的離開,大家心裏也有了數。
尤其是四皇子一黨,此時自然是不遺餘力的為四皇子說話。再加上趙公公的理由本就站不住腳,很快就敗下陣來。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夜謹軒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蹄蹄踏踏……”
一陣訓練有素的馬蹄聲傳來,夜謹軒心跳猛的加速,快速運功,準備飛上房頂。
還沒上去,一個鐵籠子從天而降,牢牢地將他關在了裏麵。
隨後,夜謹瀾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姍姍來遲。
“父皇有令,四皇子夜謹軒企圖弑父,造反,謀害皇嗣,多罪並罰,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夜謹瀾……”餘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嘴了。
一道明黃的聖旨擺在眼前,夜謹軒心頭一陣,額上青筋暴起。他萬萬沒想到,圖謀了這麼久,本以為唾手可得的位置,竟然落在了夜謹瀾——那個他最看不起的三哥手裏!
他手裏怎麼會有功夫這麼高強的暗衛?難道是容家的?
還沒等想明白,夜謹軒隻覺得渾身一軟,便暈過去沒有意識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抓捕他的人並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易容後的皇家隱衛,他自然是不敵的。
盛裝打扮的蕪安站在夜謹瀾的身後,再不似當初那副模樣了,若非十分親近的人,恐怕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