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身是血的劉耳回到村子時,老人們早就帶著孩子們跪倒在村門口的兩旁。
“恭迎雍國公大人得勝歸來。”
老人們先做了一個表率,整個身子都伏倒在地上,小孩子們也有樣學樣,全部伏低身子跪拜劉耳。那群奴隸就更不必說了,他們本來就是屬於劉耳的財物,本來見到劉耳就是要跪拜的。
“你們,為什麼這麼恭敬?”
看著全部跪拜自己的老人和小孩,劉耳很疑惑,他能感覺到老人和孩子們身上有一種恐懼感,但是所有的西戎人都被他殺死了啊,他們是在恐懼誰?
他們難道恐懼我嗎?可是我剛剛保護了村子啊,為什麼,為什麼會恐懼我呢?
這個時候劉耳才低頭看到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看到老馬身上鮮豔的暗紅色血液,聞到到臉頰上黏黏糊糊的腥臭血腥味,他知道自己一定浸滿了西戎人的血,這麼一個血人站在老實本分的老弱病殘麵前,誰會不怕,誰會不恐懼呢。
當劉耳感受到村民們對自己的恐懼,大戰一場後煉體境界達到第二層境界的喜悅感以及得勝而歸保護村子的滿足感都被自己保護的村民的疏遠感所衝淡,劉耳又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嗬,嗬嗬嗬嗬嗬。”
劉耳有些想笑,但在村民的耳中這幾聲笑聲仿佛是在冷笑,是在嘲諷村民們不懂事一樣。
“我等都是雍國公大人的臣民,對國公恭敬本就是臣民的本分,以前,以前是我等賤民不懂禮儀,才會那樣,還請國公大人原諒。”
人群中一個老人急忙辯解道,他還是沒有抬頭,頭死死地抵在地上,身子竟然還在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害怕說錯話惹怒了劉耳。
這個老人劉耳叫他林叔,這人以前似乎去過很多地方,有一些見識,沒想到還能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
“算了算了,林叔,你帶著村裏人把那些死掉的西戎人埋了,那些馬應該也都死了,你就把它們都做成肉幹,不要浪費了。”
短兵搏殺是非常累人的,更別說以一敵三十了,饒是已經遠超凡人體質的劉耳都有些乏了,所以接下來打掃戰場的活劉耳打算讓村裏人來做。
“好好好,我馬上帶著這群奴隸去給國公大人善後。”
說完,林叔就招呼起其他幾個老人,連踢帶踹地指揮所有有力氣的奴隸去已經安靜的戰場。
劉耳也不管他們怎麼搞,他獨自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身上的血液散發的腥臭味沒有刺激到劉耳有的鼻孔,他也不打算去給自己洗一下身子,他就坐在草席上,靠著牆壁,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那股失落感莫名其妙的纏著他的腦子,這種情緒讓他很別扭,甚至讓他想去再打死幾個人,但是已經沒有西戎人可以給他打了,他隻能按下這股邪念。
漸漸的,疲憊感襲上心頭,劉耳就這樣沉沉地睡著了。
......
村外,老人們開始打掃戰場。他們先是讓小孩子們把西戎人身上的皮甲和武器都搜集起來,甚至他們身上的衣裳都被小孩們扯了下來。村子裏缺乏武器防身,更缺蔽體的衣物,所以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