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九號晚九點三十一分零七秒,你與人爭執後失手殺人,趁著夜色無人又身處偏僻山村,便將其屍體運往深山中焚燒掉。”
“五年前,四月八號淩晨三點五十七分十三秒,你因手頭缺錢便將自己的親妹妹以六萬一千八百元錢賣給了人口販賣組織,事後謊稱其與人私奔。”
“三年前,十一月二十一號下午四點零九分零九秒,你因醉酒強行玷汙了身邊女助理,事後以錄下了視頻為由威脅其不準報警,並在此後時不時地對其侵犯至今。”
“一個月前……”
說到這裏,薑白停頓了下。
隨後,她注視著劉鐵柱那雙滿目驚懼卻又透出點點困惑的眯眯眼說出:“被你親手賣掉的妹妹劉鐵花,在飽受非人折磨後難產死亡。”
“一屍兩命!”
什麼?
劉鐵柱仿佛沒聽懂般,整個人呆住。
“劉鐵柱。”
“所謂有因便有果,因果向來不可分,劉鐵花的慘死起因在你,清除一身怨氣再入輪回的果便也該在你。”
“她很想見你,你想不想見她?”
見?
劉鐵柱幾乎是一聽,便下意識地想搖頭。
可惜,還沒等他拒絕的話說出口,一道一直跟在他身側不遠處的血淋淋身影便憑空出現了!
“啊!”看到的第一眼劉鐵柱便被嚇得尖叫一聲往後縮。
他飛快地閉上眼、手上不停地向前揮打著:“別過來!你別過來!”
“讓她走!快讓她走!你快讓她消失!”
“哥哥。”
可就在這時,那道血淋淋的身影卻忽然開口叫了他。
或許是太久沒見,又或許是在飽受折磨後聲音也會變得沙啞粗糙。
忽然聽到,劉鐵柱竟整個人愣住。
但下一秒他便反應過來、驟然怒罵:“滾!你給我滾!我不認識你,我不是你哥哥,你認錯人了!”
“對,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
“滾啊,你滾——”
“我過得很苦,他們把我賣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
劉鐵花雖然沙啞粗糙但依舊溫溫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瞬間,劉鐵柱嗓音便戛然而止。
當然不是他幡然醒悟想要做人了,而是薑白甩給了他一道符。
讓他閉嘴。
劉鐵花站在他身側,一直低著的頭緩緩抬起:“那老頭兒把我關在豬圈裏,每天對我非打即罵地折磨,後來還和他侄子一起。”
“再後來他們玩膩了我,就把我轉賣給了另外一戶人家,也是個年紀很大了的,而且還酗酒。”
“五年時間,這五年時間裏我被反複地轉賣,每次都被折磨得隻剩下一口氣,他們想讓我給他們生孩子,但我的肚子早就被他們折磨壞了。”
“一年前我在最後一戶人家終於成功懷孕,但他們覺得我不幹淨、認為我的孩子肯定也很髒,對我非但沒有好一點反而還更拳打腳踢了。”
“我的命也不夠好,在一個月前的晚上我羊水破了要生了,可我卻遇到了難產。”
“在那樣的人家裏,難產就等於死亡。”
“而且他們早就厭棄了我,在我難產的時候沒有去找醫生而是把我捆倒了牛背上,讓我被牛活活甩死。”
“哥哥——”
喊著這一聲哥哥的同時劉鐵花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被各種利器劃得麵目全非的臉。
她滿目平靜地問出:“為什麼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你能告訴我嗎?”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