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走出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間，保姆車沒有出現，助理趕緊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算了。”賀年扭頭對助理道，“問他在哪裏就好。不遠的話，我們走過去。”
助理放下手機，小聲道：“就在右邊最裏麵。司機說，成總在那裏等著我們。趙總打了招呼。”
賀年沒有作聲，徑直朝助理告知的方向走去。拐過彎沒走幾步，就看見成昊雙腿自然的岔開，雙手插兜，站在黑色的保姆車旁邊向自己看來——是從前他總在這個人臉上看到的笑。
這讓他由衷的感到惡心。
賀年步履如常的走向汽車，小聲對身側的助理吩咐道：“待會你和司機出去透透氣。”
三年前和賀年分開後，他就將身邊知曉內情的人全都換了。這些人都是簽了堪稱苛刻的保密協議的，更何況還有趙大元在，他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等走到車門旁，車門自動向後滑動。沒有寒暄，賀年徑直轉身踩上踏板：“上車聊吧。”
成昊和司機一上、一下。
等人在自己對麵坐下後，賀年隨即按下身旁關閉車門的按鍵。
“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吧。我還得回去準備。”
“我知道。”和賀年的公事公辦的態度對比，成昊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你們大部隊明天就出發了。宋祺也是明天走。你也是明天入組嗎？”
“你不會以為我明天入組是為了宋祺吧？”
“我無所謂。”
賀年臉上出現了今天見到人以後的第一個表情。他冷笑一聲，輕蔑道：“你無所謂，你現在這是幹什麼？你就這麼擔心——”
“我說的無所謂，”成昊打斷道，“是我無所謂你什麼時候入組。因為這次宋祺的工作，我會全程陪同。懂了嗎？”
賀年看著對麵義正言辭的人，眼神從困惑變為不屑，笑道：“成昊。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什麼都吃得下去嗎？你想多了。我對——”
成昊極不耐煩的打斷人：“我說賀年，你跟我來這一套有意思嗎？你沒想法？你沒想法你接這部戲幹嘛？天天看見你的出軌前夫，你不膈應嗎？我都替你們覺得惡心！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別想著動宋祺的歪腦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雖然門鎖上錄製了自己的指紋，他也知道密碼，但宋祺還是牽著大山，站在大門前，按下門鈴。很快，鄭明麗就打開了門：
“大山！”
兩個人還沒打招呼，鄭明麗便直接蹲下，雙手摟住大山的腦袋，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開心道：“有沒有想姐姐啊！”
大山興奮的鑽進鄭明麗的懷裏，搖頭晃腦的跟人撒嬌。
“好了。”宋祺解開牽引繩，看著正膩歪著的一人一狗，語氣頗為無奈，“在正主麵前秀恩愛，過分了點吧。”
鄭明麗站起關上門，看向換鞋的人道：“你們兩位在我麵前秀恩愛的時候還少啊？”
“有嗎？”宋祺轉頭看人，問得一臉認真。
見人如此，鄭明麗大笑著往客廳裏走：大山已經躺在了它的坐墊子上，正搖著尾巴看著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山已經不會再撲人，也不會像從前剛接到這裏來時那樣，纏著自己繞圈，主動叼來玩具，找自己鬧騰了。
想要原因，她已經開始傷感。
鄭明麗走到大山身邊蹲下，格外溫柔的撫摸起大山的腦袋。
“我明天就要出發了。這幾天又得麻煩你了。”宋祺走到大山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沒事。”鄭明麗沒有抬頭，眼神憐惜的看著舔舐著自己手掌的大狗。幾乎從沒主動向宋祺發問過的她，這一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這次要出差多久？中間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