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紅色的亮點兒,由遠及近,四周很安靜,閆九的身影也慢慢的出現在了院門口。他依舊是那個高個兒瘦削的男孩兒,但是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一絲氣息。
無憂院子裏的燈很亮,所以,即使他離我有三十多米遠的距離,我也能把現在的他看的一清二楚,雙眼已經變成紅色,閃著如血般森然的光。臉上不知何時,爬上了一根根黑色的蟲子。
我再仔細看去,那些不是蟲子,是黑色的血管兒,他身上所有的血管兒全部爆起,裏麵流著黑色的血液,尤其是太陽穴的血管兒,還在汩汩的跳動。我能感受到閆九的暴躁。
他現在口涎流的到處都是,身上的衣服,由於長時間沒有換,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住在樹叢荊棘的地方,刮的一道道的,流著黑色的血。
那樣子,看起來很可憎,就像無數的黑色蟲子在他裸露的皮膚上攀爬。我看著閆九的頭發,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頭發之前還是短短的,現在居然已經張過了肩膀。
此時的他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野獸,他嘴角的黑紅色,不住的提醒我,那應該是某種動物的血液。我還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小雅和半邊臉,他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終於,他不再翕動鼻翼,因為,他發現了麵前的目標,我,就站在他的麵前。即使目露紅光,我也能看到他的貪婪,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發現,他的舌頭居然變得很長。
這個發現確實嚇了我一跳,這麼長的舌頭,就那麼一卷卷的,連同鼻子都舔在了嘴裏。這個……真的不是我認識的閆九了,我突然的感到一陣心酸。
閆九向我又走近了幾步,我以為,他會突然的撲向我,我就那麼站在那兒,等著他的襲擊。但是,他沒有,他居然歪著腦袋站在我麵前看著我,雖然是口涎四溢,但依然不撲上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還認得我,我有些開心,便膽怯的對他叫到:“閆九……是我,我是小骨,你……你怎麼樣,你……你還認得我麼?”
他依然像一個怪獸一樣站在我對麵,歪著腦袋,盯著我看。不過,我錯了,此時的他哪裏還認得我,就連他自己,我想他也不會認識了,他對天嘶吼了一聲便瞬間撲向我。
我閉上眼睛,等著他撲上來咬破我的喉嚨,此情此景,我早就忘記了江予說的,隻要我將血抹在臉上,就不會有危險。我是真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幹什麼的站在那裏。
但,江予說的沒錯,他沒辦法傷害我,是的,閆九此時,完完全全被一個黃光包圍了,但那黃光不是別的,是我指骨發出來的。是的,我的指骨在最近第二次保護了我。
我看著閆九居然被黃光包圍,而不是我自己被黃光包裹,心中再次響起一個聲音,遵從自己的內心,你要遵從自己的內心。此時的我,內心隻想著活捉閆九,我是真的辦到了。
閆九被扣在了一個黃色罩子裏,無憂此時也趕快跑了過來,她對著我嚷道:“小骨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問題將我問的一愣,是啊,我們隻知道用地縛靈做引子,但要如何做?
就在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行動的時候,閆九的懷裏突然飛出了一個物品。我沒看錯,居然是青銅鼎,鼎很容易就破了麵前的黃色罩子,轉而飛起在我和他之間。
一條紅色的血線出現在了我倆麵前,這就像一個絲帶,將我和魔化的閆九,連接在了一起。我突然靈機一動,對著無憂嚷道,“無憂,快!將那鬼魂放進鼎裏,快!”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有這大膽的想法,黃光裏的閆九沒法活動,就那麼站著,而自他心髒的地方出現的這根紅色的血線,卻連接了他和我。還是通過鼎,這鼎就在我倆之間。
但是,看到鼎口一直閃現的泛著青色的光,我就知道,這是一種信號兒,一種要將鬼魂吸食進去的信號。所以,遵從自己的內心,我便讓無憂大膽的進行操作。
我憂點頭答應道,便早就從兜裏拿出了準備好的關押著女鬼阿玲的佛牌。聰明如無憂,她也祭起了自己的鬼鈴,鬼鈴的光,此時罩著這塊兒佛牌,緩緩的移動到了鼎的正上方。
我看她嘴裏念念有詞,然後,那塊兒關著女鬼身體的佛牌開始起了變化。一個黑影逐漸從上麵剝離出來,而本來發黑的佛牌,也變了顏色,變回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