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害怕是假的,雖然那個是我認識的閆九,但是,被惡靈占據了身體的他,還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閆九麼?如果真讓我選擇給他一刀,我會這麼做麼?
無法遏製的胡思亂想,我依舊想著江予的話。“小骨,不用擔心,讓你將臉抹上你所有的血雖說是為了吸引他,但是,你的血已經和青銅鼎有了連接,當他碰上你的那刻,就會被封住。”
“所以,這步雖然是步險棋,但是值得一試。而且,如果月圓之夜讓他吸夠了別人的血,閆九的身體就會永遠和那個靈魂在一起,再也拉不回來了,到那時,隻能殺了他……”
江予的最後幾個字說的很小聲,但是,我們都聽的驚心動魄。尤其是無憂,她一改往日毛躁的性格,掩飾著內心的難過,對江予道:“前輩,無論什麼代價,都要保住九哥哥。”
我知道她這幾個字的分量,也知道他心裏對閆九的擔心已經溢於言表,但是,來自她聲音中的顫抖雖是顫抖,又透著冷靜。這個時候的無憂,讓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麵,堅強的一麵。
江予接著說道:“所以小骨,你的血一定要塗滿你的臉和脖子,千萬不能有遺漏,現在的閆九,就好像嗜血的蝙蝠,如果他咬了你裸露的沒有血液覆蓋的皮膚。你也會中毒……”
我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了江予的意思。可沒想到,這還不算完,江予又提出了別的條件,如果說等著閆九找上門來已經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這件可以說更痛苦。
“你們給閆九定身以後,要用一味藥引來給他恢複神智,這藥引不是普通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你們,需要去好好找找了……不過時間很緊迫,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前輩你放心無論去找什麼藥材,我都會去,隻要九哥哥平安,我可以讓孩子們去找。你說吧,是什麼?現在就算讓我殺人取心為了九哥哥我也會去做……”
她這話說的理所當然,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這丫頭,此時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詭異妖冶決絕的氣息,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無憂吧。一個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不惜犧牲全世界的女孩兒。
江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藥引,不是藥材,而是一味陰魂……一味癡纏,不願意離世的陰魂,他癡纏的程度越深,閆九成功找回自己身體的契合度就越高。”
“江予,這個好辦,所有的陰魂,隻要是留下沒去投胎的,都應該是有未了的心願。我們找一個就好了,現在這個地方不像在國內,我們要找的都是泰國鬼。應該好辦。”
我跟江予說出了我心裏的想法,不知道他是否支持我的這個想法。“嗯,好,隻能這樣了,你們記住這個電話,有事情給我打回來,我會接的。先這樣,再見。”
他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掛斷了電話。我突然想起還沒有問他,是怎麼學會用電話這種對於他來說高科技的東西了,但始終沒有問出口。
我急忙將來電顯示打開,記下了那一串兒看似很一般的電話號碼兒。可對於我來說,這個可不一般,因為,這個電話號終於讓我跟他再次聯係到了一起,這,很重要,很重要。
我們誰都沒有說開動車,我跟無憂各懷心事坐在車裏。過了大概十多分鍾,司機不得不用泰語提醒無憂,我們這是要準備去哪裏,無憂收回了灑向遠處的目光,小聲道:“去查那兒吧。”
車子緩緩的在這個即將天明的路上開了下去,查的傷勢雖然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是畢竟是閆九造成的。所以現在我們最好過去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開門的這次換成了一個上了歲數的女人,她麵無表情的看了我們一眼便關上了大門。我們倆麵麵相覷,這……這難道查已經將我們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