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地獄那麼眼前這就是人所說的人間地獄了,破碎的盔甲卷刃的冷刀利劍,一個壓一個一層壓一層的屍體,不同的戰袍有的致死還做著扭打在一起的動作,或殘缺不正或麵目猙獰嘴巴大張,疊疊壓壓想看到地皮都是一種奢望。
憂塵鏡忽明忽暗,這血腥充滿著死亡的氣息的在鏡麵雲氣環繞的鏡麵曆曆在目,霧氣越來越淡,漫漫消散在半空中,周圍巍峨的建築都是或隱或現在一片煙雲之氣。似夢似幻也瞧不太清,隻有同樣飄渺的聲音傳出“人龍喚醒憂塵了麼?也是了”
我始終伏地跪拜也不敢抬頭看那珠光琉璃高坐上的人,隻有前方鮮紅的彩霞錦鬥篷在眼前的地麵上掃來掃去布紋似有瑩光流動。“仙臣領命”眾人齊呼或許是眾仙齊呼,恍惚間從雲層墜下,隨著一眾仙人。
紅衣女子不知何時換上金色鳳袍道:“陛下喚醒憂塵鏡求助天庭,我們自是領命協助陛下,隻是希望陛下配合好這場戲”鳳袍女子端坐東側坐,雖然嘴上恭敬的稱著陛下,纖長的玉指輕輕撩起桌上的茶杯,用杯蓋輕輕撫碰杯口抿下幾口茶,但是眼睛卻從未瞟過,旁側的男子他一身龍袍與鳳袍相稱,儼然一副夫妻的樣子。
“朕明白,請仙子上座”男子伸手示意,中堂上座的位置。
說話間我低頭端過茶水給女子續上,微微抬起頭看到女子半清半朦朧的臉龐,最先入眼的是一雙英眉淩厲中卻有帶著女子的幾分溫婉和善,眼睛轉眸回神間帶著幾分剛毅幾分柔情,卻配上那麼一副圓潤飽滿淑秀的小臉,眉眼間的剛健和無害的臉型配搭到一起,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隻讓人油然的產生一種,恭敬和向往之情。我伸出手斟滿女子的茶,剛欲轉身看那個男子。
“睡睡睡,還睡都多些時間了?趕緊起來~!”陽光從我眼縫裏擠進來,睫毛還糾纏在一起粘的難舍難分,一個利落素淨的婦人,怒目瞪著我,用簸箕拍著我的被子。
“哎呦我的親娘,你可別打了,我剛做夢自己是個仙子來的,你再打我可動了我的仙氣,這就是造孽啊”
“就你還仙子?我多辛苦給你求得先生教你念書識字,你倒是睡得安穩,也不瞧瞧誰家女兒像你似的?”
“娘親,女兒知錯了,您快消消氣”說著我一躍而起,從床上翻起,從裏到外一氣嗬成,綰發洗臉,還有粉這種東西麼?我扭頭看了娘親一眼她還在坐著捋氣,嘿嘿那就免了~
終於收拾好了回頭對著娘做了作了個揖,軟軟綿綿的到“娘~女兒收拾好出門了”我安安靜靜的整理一下衣角,我娘上下看了我一眼,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懶懶張開她的嘴說“也不知道你像誰,這嘴臉變得快的連我都不忍心看”說完還白了我一眼
我私下撇撇嘴,心想還能像誰?像你唄~說完我就退了幾步,穿房過院一路竄出~“小窩~回來你還沒吃早飯”聲音越來越縹緲,因為我跑遠了。
說起教書先生那,別看我娘一副含辛茹苦的模樣,那個先生就是我的親爹,我的娘之所以那麼說也不過是故意賣我人情,而我爹的私塾是我們鎮唯一一個肯教女學生的私塾,這當然是我娘那個枕頭風吹的,以我老爹那個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嘛~其實也就是隻有一根草那麼深隨意可以拔掉而已。
我家都是異類,我娘親骨子裏是有武夫性格的但是卻一心想讓我做個文靜的閨秀,繡繡花作作詩。我爹那明明是個文人卻總希望我是個俠女,曾經還慫恿我跟衙門的衙役學武,最後被我娘知道了,我們兩個嚇得頭都不敢抬得了,然後我娘她輕啟朱唇輕蔑的說
“學什麼衙役,我知道個老道士武功比他好得很”當時我跟我爹眼睛和嘴都是圓的,內心有千百枚煙花齊放。
哎~跟著這麼一群文不文,武不武的父母我也是一言難盡的,簡直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幸福時總覺得誰家也不能有我家自在了,當然挨打也是常有的我還沒見過哪家父母把女兒當兒子打的,哎對了,尤其是我的名字長這麼大我就沒見過,誰家的女孩子的名字跟我似的,我覺得秀啊蘭啊的都比我的要好聽個多少倍~安窩?我還喜鵲那~
“安姑娘,你這是去私塾去?”鎮上的李嬸,笑嗬嗬的看著我,眼睛眯成一條縫。
“是了李嬸嬸~”我恭敬的欠了欠身,低眉點頭微笑著說
“那姑娘趕緊兒的去吧,哎呦這越長越秀氣了”說著還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著
“那嬸嬸忙著我先行走了~”我還是半含笑半府首的挪開了~回頭看到李嬸走遠了,立馬碎步變大步,一走三晃的甩著我手中的玉佩穗子,真想調戲一下誰家的公子娘子的,哎~想想我這一夜的夢,眼看要看到那個俊公子了就被我娘給攪了,人家做夢都是自己是主角,我這倒好這個夢啊倒跟戲文似的幾天連著做,像在講故事一頁一頁的講但是我總是默默跟在男女主角旁邊倒像個丫鬟似的伺候著。
“安窩,你又做什麼好玩的夢了?”一個憨憨的女聲在我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