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退到河邊,再後退既是江麵。
後方無路,前方死路。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右手握劍,緊扒著吃痛的左手。
再看對方僅剩七人,河畔早已血流成河,流入江麵,漫天血腥。
遲遲不肯上前,卻將前路包圍,各個持劍,神經緊繃,蓄勢待發。
看來是在等自己毒發。
瞬間衡量一下眼前的形勢,十二影衛,遲遲未到,必是受到阻礙。
唯一的出路,既是身後波濤洶湧的江麵。
難道真的要憑天意?
身體軟弱無力,一個趔趄,單膝跪下,將寶劍豎插在血腥泥土中,支撐身體,還在堅持最後一分清醒。
絕世武功,在多數圍攻下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何況,對方根本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們是何人?”
政治鬥爭,江湖紛擾,心中大概已有幾分明白。
現在隻是在拖延時間。
但對方,並沒有開口回答。
這讓楚君嘯暗自有幾分詫異,看來必是某個國家的死士了,要讓自己死在他國境內。
心中幾絲冷笑。
心有不甘,未成霸業,竟要死在這裏。
風,劃過。
空氣,潮濕,冰涼。
寒劍,揮下。
無力反抗,雙眸漸漸失去焦距。
模糊間,忽然,一縷金線晃過。
像陽光破曉的希望。
正要舉刀而下的那位殺手,瞬間錯愕,瞳孔放大,臉上的肌肉凝結,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隻覺頸間一痛,手摸了一下,竟有血滴,下一秒,直愣愣的向地麵躺去。
其餘幾人,恐怕還未明白發生了何事,莫名的恐慌。
楚君嘯挺著最後的意識,迷蒙的薄霧,恍惚的意識,一席白衣,一麵白紗,迎著朝陽,飄然而至,宛若仙人。
是夢嗎?
又在同一瞬間,六枚銀色白流蘇的飛鏢齊發,竟齊刺入六位死士的心髒,
血如泉湧,齊齊倒下。
需要怎樣的絕世武功才可達到這種地步?
輪椅漸漸駛近,充斥在出生旭日中。
楚君嘯會心一笑,意識似乎達到了盡頭,一口腥甜,噴湧而出,在麵前白衣上灑下點點紅菊。便徑直向地麵倒去,眉眼中說不盡的輕鬆。
無雙眉間緊蹙。
而隨後趕來的青竹,更是呆愣在遠處,靜靜地盯著發生的這一切。
前後左右,舉棋不定。
最關鍵的是,我們偉大的無雙公子有嚴重的潔癖。
一席白衣,染上紅菊。
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倘若不是楚君嘯的身份,恐怕早已橫屍在此了吧。
片刻無聲壓抑的沉寂。
“將他帶到林中平坦之地。”
雖極其不願,人還是不得不救。
竟然連馬車都不讓上,青竹懷著無限憐憫的心態發善心的在楚君嘯身下多加了幾把枯草墊著。
金絲纏繞,白皙手腕,眉頭緊蹙,臉色越加不好。
“怎麼樣?”青竹不放心的小心詢問。
並不言語半句。
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連連封住幾大穴道,鮮血逐漸凝結。
那傷到的左臂早已成了黑棕色。
又從腰間取出青玉小瓶,瓶塞打開,頓時一股奇香,從中取出一顆白色藥丸,塞入楚君嘯口中。
“西落”。
無雙緩緩吐出三個字,毫無波瀾。
反而青竹倒吸了一口涼氣,“西落,這是要將人置於死地啊。”
“我隻是封了幾個穴道,這還魂丹隻能保一天的壽命,能不能在一天內趕回去,設法醫治,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