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落地很帥,插在地上的屠龍劍像鍘刀一樣,往下一拉,就把這個小孩半身狀的藍火腦袋給切了下來。
這頭被切下來之後,發出了震懾人心魂的哭聲,一縷縷黑煙,從斷掉的身體裏往外冒。這邊鬼火一樣的軀體,又長出兩條細長的腿,他還是想跑。
王義眼疾手快,抓著我的手往那藍色的鬼火一按,明明是火,卻像被我的血液燒焦了一樣,冒著黑煙。
藍色的小孩狀靈體,爬起來摔倒,摔倒又爬起來,她求生欲望很強,但最終化成了惡臭的黑煙。
……
“啥意思,超生了?”
“活了千年的惡鬼根本無法超生,她這是煙消雲散了。人死了還有轉生的機會,她死了是徹底死了,這就是一味追求長生的效果。”
我抿了抿嘴,想說,她好像認識你,她長生後隻能死一回,那你呢?這話我沒問出口,畢竟不合時宜。
這個時候,我隻能指著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問:“為啥用我的血。”
“因為你是人。”
這個答案我不滿意,我指著陳長生的鼻子問:“他不也是人嗎?”
“他是嗎?”
陳長生納悶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不是?啥意思啊,我這樣還不算人類,懦弱,膽小,自私,我還不像人?我看你就想掩蓋事實,你就是想用王守的血吧,因為他是守陵戶。”
對於陳長生的態度,王義永遠沒有他對我的時候那些耐心和溫情,他把嘴一撇:“別瞎說。”
……
回家的路上,我用沾著鮮血的手掌,去按陳長生的脖子,嘴裏念叨著:“現出原形吧,妖孽。”
“再玩,我咬你了。”
我哈哈的笑:“哮天犬,還不現出原形。”
陳長生用腳給我蹬到一邊去,指著我的鼻子說:“王守,你惡心到我了,離我遠點。”
……
我們還沒有走到家,天上的雲聚集,稀稀拉拉下起雨來。
王義的麵色難看,自言自語的說:“今晚怎麼會有雨?”這話聽得我一腦袋問號:“老天下雨你也要管了嗎?”
“回去!”
王義轉身就往西山的方向跑,大聲喊:“陳長生,你去叫奶奶,我和王守再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傻乎乎的,緊張兮兮的跟著。王義跑得快,一會兒就沒了蹤影,我盡力的跑,但是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遠遠地,我隻看到了一道炸雷,落到裏西山上,風也跟著起來了,帶著一股子不祥的味道。
……
這時,我已經跑出了村口,西山路上就一個張家,張家幾個小子都死了,附身的雙頭俑也被踩碎了。
但那一連串的土房子,在雷電中就像活過來一樣,匍匐在地麵上,張著血盆大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有這種不祥的感覺。
路過的時候,我特意停下來看看。
房子還是房子,沒什麼特別的。
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開始疑神疑鬼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鎮靜下來。結果竟然讓看到了一團真相,一團黑影一動不動的窩在房子的角落裏。
是它賦予了房屋強大,恐怖的氣場。